斯威特倒真是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將軍要求隨行,可是一種至高的榮譽,這表示將軍對你極為看重。斯威特還是個新兵,參軍以來表現一直不錯,也不知道撞了哪門子的大運,作為一個新兵,先是不明就裏的情況下元帥天天跟自己打招呼,然後是元帥要求陪行,多少在軍隊廝混了三五年的老兵也沒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美滋滋的斯威特從自己中隊裏叫來七八個身手不錯關係也挺親近的列兵,這麼多人執行沃特陪行的命令顯然已經足夠了。此次畋獵沃特自己也帶上一把彈弓,軍隊配置的硬弓沃特拿都不怎麼拿得動,就更別提把弓拉開了。
怎麼也是出去打獵的,沒點家夥事總是不行的,沃特就隻好退而求其次帶上彈弓和鋼珠,說不定就會碰上那麼一兩隻不長眼的笨鳥讓自己打到呢,也好讓自己過把手癮。
能夠在元帥身邊隨行顯然比參加畋獵更加有誘惑力,看著身後那幾個列兵神采奕奕的樣子,沃特馬鞭一揮,一眾人等便朝著西北方向而去。樹林漸漸變得濃密起來,馬背上的沃特還是人生第一次來這荒無人煙的最原始的叢林,林子裏堆積著厚厚的樹葉還有鳥糞,馬蹄深陷入樹葉中足有一寸。
雙腿緊緊夾著馬鞍,沃特右手抓著馬韁,左手則把持著那出門時帶上的彈弓,仔細地向四周看去。林子裏很靜,偶爾能夠聽到幾聲鳥鳴,仔細找尋時方位卻又顯得不那麼真切,隻能無奈的無目的地繼續向前行進。
林子裏的味道並沒有因為地上堆積的鳥糞而顯得渾濁,反而顯出植物所特有的清新,透過濃密的樹葉錯落地射下來的幾條光柱,就是這濃密樹林唯一的光源。
忽然,身邊的一個列兵從馬鞍上的箭壺裏抽出一支軍隊標準配置的鐵脊重箭,拉開長弓斜向上舉起。“撲,篤”接連兩聲響起,幾個人仰頭看去,卻是有些哭笑不得,那是一隻不算小的鳥,灰色的背部和幾乎純白的腹部絨毛此時被染得一片猩紅,血滴順著箭杆滴滴答答地滴落下來。可問題是鐵脊重箭在射穿這不知名的鳥之後死死地釘在了樹幹上,將那好不容易得來的戰利品整個懸在半空。
幾個人相視苦笑,不一會兒身後一個精幹的列兵躍下馬:“將軍,我會爬樹,我這就去把它取下來。”沃特點了點頭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至少這半天自己不會空手而回了,螞蟻再小也是肉,況且這麼大一隻鳥也足夠自己大吃一頓的了,當然,這麼多肉怕還不夠切西塞牙縫。
這列兵看來是以前沒少上過樹,猴子一樣,三下兩下便爬到離地足有三丈高的高空,拔下箭杆扔了下來,然後才慢慢抱著樹幹滑下來。沃特從列兵手裏接過大鳥,那鳥拎在手裏怕足有半斤,沃特也不管那鳥羽上沾滿的鮮血,來來回回撫摩了好幾遍,然後愛不釋手地栓在自己的馬鞍上,繼續前進。
以前沃特在皇都就很少能碰到鳥,偶爾幾頓家裏有鳥吃沃特想去玩弄兩下子,還會被長輩們責怪,尤其是母親。母親幾乎具備所有貴族婦女所擁有的優秀品質,當然就極愛幹淨,鳥獸身上總是附帶有不少虱子,鳥類自然在母親那裏便成了違禁品。
因為母親自小就嚴禁沃特觸摸各種野生鳥獸,結果好幾回沃特就隻好偷偷跑到溫特家去過過手癮,這回得到機會沃特哪能不玩弄個夠。看著沃特不停撥弄著那隻死鳥,幾個列兵甚至毫不懷疑等到回到營地的時候,鳥毛絕對會掉下來大半,到時候這禿鳥倒也正好省下了下鍋之前那麻煩的褪毛工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