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閑聊著來到琪琪小餐館。
許蘇杭原在象大沒太多朋友,直至有一天學音樂時碰到了徐婉鷺。兩人都是孤高冷清,都沒什麼朋友,不說英雄惜英雄,美人也是惜美人的。徐婉鷺見到外剛內柔的許蘇杭,心生好感,便聊了起來,發覺彼此有許多共同話題,竟無話不談,遂結為好姐妹,經常相聚。
“想吃什麼就點吧,不要客氣。”徐婉鷺接過侍應生的菜單,遞給陳華遙和許蘇杭。許蘇杭不敢多吃,隻點了一份椰糖木瓜粥。
“婉姐太客氣了,我的飯量不是很大。”陳華遙羞澀一笑,如同內向的大學生,斯斯文文地說:“脆皮雙果煎雞、香草牛扒、蜜汁櫻桃肉、豆花肥羊、香酥乳鴿、辣汁墨魚片、泡椒鮮魷、蔥燒大蝦,各來一份,再要一斤米飯,兩瓶霜花牌冰啤,暫時就吃這麼多吧,謝謝婉姐。”
婉姐不知不覺流出震驚的鼻涕,瞪圓柔美的剪水雙瞳,叫道:“你、你一個人吃這麼多?吃得完嗎?”
陳華遙謙虛地笑道:“還好還好,目前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他說的是實話,因為身體特殊的肌肉纖維組織,要維持這種驚人的能量,飯量本來就比別人大。三年前身體處於巔峰時期,體重曾達兩百八十斤,渾身爆炸性的肌肉,一頓飯吃三五斤肉簡直是小意思,後來因為一個要緊的原因,體重直線下降,變成了一百九十八斤瘦巴巴的模樣,直到現在也沒恢複過來。
徐婉鷺自然不信,冷冷道:“你如果貪多愛虛榮,故意點這麼多飯菜,最後吃不完,我可是不會原諒你的。”自己有錢不假,但沒人願意當冤大頭挨宰。
許蘇杭不確定的問:“你真能吃那麼多?”
就連那侍應生也猶豫地問道:“先生請問幾位?”點了那麼多菜,以為他們後麵還會有人來。
“三個。”
侍應生懷疑自己聽錯了,又問:“先生請問需不需要打包?”
陳華遙拿出香煙,道:“不用。象大電視台正在招收記者,你要不要去?”
侍應生連忙掏出zippo打火機給他點火,莫名其妙地說:“我去幹嘛?”
“因為你的問題總是那麼尖銳。”
徐婉鷺淡淡笑著,這男生說話很有意思,不像其他學生要麼太過跳脫,要麼太過笨拙。
很快,兩個女孩就知道自己錯了。
菜肴一份接一份的送上,陳華遙總是慢條斯理伸出筷子,然後嘴巴稀裏呼嚕,牛羊肉變戲法似的消失,風卷殘雲般一掃而空。須臾,周圍空盤子堆了一疊,米飯啤酒也吃得一點不剩。
當陳華遙吃掉最後一隻大蝦,一邊說著珍惜糧食不要浪費,一邊把盤子的汁水舔得幹幹淨淨時,許蘇杭還在對著椰糖木瓜粥發愣。
“你、你男朋友是東非大草原來的難民?”徐婉鷺覺得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許蘇杭一時沒察覺她的稱呼有什麼不妥之處,紅著臉說:“還好吧,我原來也不知道他能吃這麼多的。”
徐婉鷺倒不在意他狼狽的吃相,在自己看來,那些餐桌上文質彬彬能為你拉開椅子的紳士,不知被多少女人調教過,花叢中受到多少挫折才練出來的。吃相越不講究,說明該男生感情一片空白,純潔。
便輕笑道:“陳華遙,你平時也是這麼吃的?”
“我?平時哪有這麼好的飯菜?幾斤米飯隨便打發了,今天還不是特意來吃大戶的?”
徐婉鷺心想這男人過得可不咋地,暗暗皺眉,許蘇杭攤上這個男人以後就要跟著吃苦了,當下大氣地說道:“陳華遙,要不你以後跟著姐姐混好了。姐姐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婉姐是做什麼的?公司老板?富家千金?高幹子弟?”陳華遙一臉的純情。
“保密,有些事情告訴你也弄不明白。姐姐是看在蘇蘇的麵子才想幫你,隻要努力做事,以後未嚐不會有個好前程。”徐婉鷺隨即恢複冷清高傲的態度。
“婉姐。”許蘇杭輕聲道。
徐婉鷺轉念一想,泯然笑道:“傻妹子,姐姐這可是在為你好,他要是不上進,怎麼配得起我家妹子呢?”
陳華遙剔著牙齒,拋出一句話:“我配不配得上,你說了不算。”
徐婉鷺久曆社會,對大學時代所謂純純的愛情根本不看好,那些為你生為你死的日子,海枯石爛的誓言,畢業之後轉眼就隨風而逝了。許蘇杭十八、九歲正是最容易上當受騙的年紀,何況這男人外形雖說不錯,畢竟雙方差距太大,雅不願那麼好的妹子白白在他身上浪費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