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年輕人就是蘇家第三代中名聲最響的四公子、蘇成渙的四哥、剛剛執掌了蘇國電器大權的蘇成涯!陳華遙也有耳聞,但卻從沒見過。
許蘇杭就坐在身邊,冷淡的點一點頭,顯然已記不起曾在大鬧天宮節目海選時有過一次會麵的雷主任。
“哦,蘇公子,久仰久仰。”雷辛皮笑肉不笑的說。
“螃蟹會的?嗬嗬,嗬嗬,雷主任你好。”蘇成涯淡淡一笑,心中暗罵彭鏡聲多餘,什麼三流小幫會也要向自己介紹,何況這螃蟹會還和堂弟蘇成渙有矛盾。不過他是堂堂蘇家名門子弟,自不會將不滿掛在臉上。
那學者劉寶駒也在旁邊點了點頭,算是招呼。
兩人虛與委蛇一番,卻聽身邊一個低低的驚呼:“啊,陳華遙,你怎麼也來了?”但見許蘇杭慌慌張張的站起,臉色漲得通紅。
蘇成涯柔聲問道:“碰到熟人了?”
“我、我同學。”許蘇杭遲疑著說道。
蘇成涯見他們隻是普通同學,也就淡淡地笑道:“不為我介紹介紹?”
許蘇杭低聲道:“陳華遙,社會學係的好學生,以前跳舞認識的。陳華遙,你怎麼進來的?”
陳華遙徑自往對麵的椅子一坐,斜斜靠著椅背,翹起二郎腿,掏出白樺樹扔給雷辛一支,自己點了一支,鼻孔噴出兩股濃煙,微笑道:“為了加深社會認識,提高專業理論知識,響應學校領導號召,我不遠千米,專程來參觀沈幽桐的新專輯發布會,也是為本校學生沈幽桐的歌唱事業貢獻一份力所能及的力量,為學校爭了光。”
他的語氣冷淡地好像陌生人一般,隻把蘇成涯晾在一邊。
“哦,你真偉大。”許蘇杭應了聲,情緒有些古怪。
陳華遙說:“我僅是憑著一腔熱忱……”突然想起自己與許蘇杭不過普通好友,她和誰在一起,又有誰管得著?自己自作多情惹人恥笑,於是灰溜溜地說道:“沒什麼,這是一個活雷鋒應該做的。”
許蘇杭幽幽歎了口氣。
蘇成涯忙問:“蘇蘇,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沒什麼,不用管我。”
蘇成涯久曆花叢,心思靈活,斜眼打量陳華遙,似在考量二人的關係,冷冷地說道:“陳華遙同學在象大念書,學業想必非常出色,家裏是做什麼的?”自打這人一出現,許蘇杭神情就不太對勁,必須好好了解一下,最好別是什麼老情人!
劉寶駒說:“象大這幾年胡亂擴招,裏麵的學生不過浪得虛名罷了。”
陳華遙撣撣煙灰,沒理劉寶駒,還是那般憊懶的臉色,說:“承蒙蘇公子關心,我爸是鄉村郵遞員。”
“既然是蘇蘇的同學,我也不為難你,早點離開吧。天色晚了,我也不太喜歡你呆在這裏。”蘇成涯的意思是讓他早點滾蛋,別惹許蘇杭不開心。上流社會的氣度隻對同等人才會展露,對這種小蝦米沒必要客氣。
陳華遙便望椅子上一躺,擺出偉大領袖的派頭,吸了口煙:“小鬼,你家裏又是做什麼的?”
蘇成涯矜貴地笑笑,正要想個略微謙遜些的說法,以免別人說自己輕狂,旁邊彭鏡聲已哈哈笑道:“涯少,他連你家是做什麼的都不懂,哈哈,哈哈,當真滑稽!小兄弟!知道象京市有誰叫做蘇四公子麼?”
劉寶駒也接口附和道:“象大的學生太坐井觀天了,不好好出來看看,不知道天上有天,人上有人。”
蘇成涯擺擺手說:“老彭,不要胡亂賣弄。陳華遙同學,我家裏什麼都做,目前我隻是個賣電器的。”
以為自己這番說辭已經夠委婉了,沒想到陳華遙答道:“賣電器的?一個月能掙不少錢吧?這次新專輯發布會的門票攢了多久的錢呢?”語氣中十分不屑。
蘇成涯心中冷笑不止,老子一個月幾千萬的營業額,你當我是商場業務員不成?彭鏡聲忍不住說道:“小兄弟,蘇四公子是蘇國電器的老總!”
陳華遙愕然道:“老總?這年頭社會上的老總也太多了吧?誰身上不頂著一個總字?守廁所的自稱廁總,掏糞的自稱糞總,對不對?彭總?蘇總?劉總?”
蘇成涯涵養再好也不禁有些生氣,許蘇杭的這位同學委實太不識抬舉了。冷笑道:“陳華遙,飯可以亂吃,話是不能亂說的,知道是在對誰說話嗎?”臉上已有怒色。
蘇家在象京地位何等尊貴,就連政府要員也要客客氣氣的,豈是一名區區在校大學生所能侮辱?蘇四公子隨便動一根手指頭,你就會灰飛煙滅!
許蘇杭忙拉著蘇成涯的衣袖說道:“他說話就是這個樣子的,你別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