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隨從叫道:“不要傷害我們範總!”但他的叫聲馬上像是被割破喉管的公雞停住了,一個小無賴手裏的尖刀刺穿了他的麵頰,從左臉穿過,右臉穿出,割傷舌,捅掉好幾顆牙齒。
範昆一驚,心髒如沉重的大石頭直落到穀底,這群人連警察也敢毆打,當真無法無天到了極點,喊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杜隱橋掏出手帕動作輕輕柔柔的擦汗,笑吟吟道:“你記好了,我們是西區螃蟹委員會成員。”
蟹委會?
範昆從前不認識蟹委會,自從跟鳳凰會混在一起之後倒是認識了。
其他的事實擺在眼前並不覺得如何重要,問題是:連鳳凰會也害怕蟹委會!
那次經曆過正德賭場生死鬥的麻雀等人回來提起蟹委會總是一搖頭,雙目進入呆滯狀態,拿煙的手指微微顫抖,一句話不肯多說,明擺著直到現在還在害怕!
“你、你們……”
杜隱橋道:“寫好遺囑了嗎?”
陳華遙招手讓猴子過來:“你和幾個得力的人先把我家小孩送到紅河穀酒吧去。”
“是,委員長。”
“不,哥,我想和你在一起。”夏荻蕤緊抓住陳華遙的手不肯放。
陳華遙摸摸小丫頭的腦袋道:“寶寶聽話,你和囡囡一起過去。我在這裏要處置一批犯人。”
“真是的,看看也不成麼?”小丫頭不滿的撅起嘴巴,見陳華遙無動於衷,隻好拉起張末瑩的手道:“算了,我們走吧。他們大男人要做事,我們小孩留在這裏不行的。”
猴子恭敬的伸手相請:“尊敬的公主,這邊請。”
“你叫我公主?”夏荻蕤挑挑眉毛。
猴子越發諂媚:“委員長的妹妹,是整個西區絕無二話的公主。”
“這還差不多。”
陳華遙看看她荷包蛋似的的小胸膛,加了一句:“是太平公主。”
“你!臭哥哥,我懶得理你!”夏荻蕤氣得七竅生煙。張末瑩渾然忘了之前的不快,大聲嘲笑起來,說:“那我呢?”
“你?你是長平公主。”
“哼!”張末瑩跟著猴子下樓,上了大切諾基,狠狠摔上車門。
一段小插曲沒能讓保齡球館裏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下來。雷辛趕過來道:“哥,怎麼處置這幾個敗類?”
陳華遙大踏步走過去,看著被趕到角落裏團團圍住的六個敗類,眾人明晃晃的目光猶如餓虎,將他們照得纖毫畢現。
這時湯軍林已經初步恢複,雙手夾檔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如同砧板上的魚肉。
被四十來個無賴圍住,任誰也生不出反抗之心。
範昆一直在叫:“是我搞錯了,一場小小的誤會,大家不要緊張。我姐夫是蘇家的蘇國民,有話好商量麼,要多少錢我賠給你們。天氣這麼冷的,大家出一趟門不容易,我出錢,每人一萬塊喝茶費。”
兩個手下想要撥電話求援,被人一把奪過,摔在地上踏了個粉碎。還有人在破壞保齡球館裏的監控設施。
陳華遙背起雙手左右轉了一圈,臉部線條好像麻將牌裏的白板,道:“怎麼這麼多廢話?剛才是誰打了我妹妹一巴掌?最好是自己站出來,不要連累別人。”
那兩個隨從縮著脖子都沒有動靜。立即有兩個蟹委會上前揪住他們的衣領,“撲通!”直愣愣的摔在委員長跟前。
杜隱橋懶得嘮叨,直接打開暗黑啄木鳥。
那個嘴巴被插了一把小刀的隨從開始感到害怕,拚命指著另一個人。
“我妹妹長這麼大,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小指頭舍不得碰她一碰,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甩她耳光。”陳華遙手指點了點:“把你的手伸出來!”
周圍蟹委會成員搖搖頭,冷森森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具沒有任何意義的屍體。
那人囁嚅著,臉色變得慘白,看看自己的手掌,語無倫次的說:“大哥,我錯了,我不是人!都是範昆指使的,千錯萬錯全是他的錯,你們要打就打他吧!”
範昆又驚又怒,喝道:“小王,你胡說什麼!我有指使過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動手的!”
腫瘤林道:“嘮叨什麼,讓你伸手就伸手。”捏住小王的後頸使勁一壓。
那小王一方麵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勇氣,一方麵也頂不住腫瘤林久經沙場的大力氣,被按緊了跪下,右手拉開攤平在木地板上。
“我隻是要讓你記住,仗勢欺人是什麼滋味。以為自己有幾個小錢可以在象京市為所欲為,當上有錢人的狗腿子就可以欺男霸女。我們蟹委會從來不介意浪費大好的青春時光來糾正你們錯誤的人生觀和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