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自揚匆匆拿了外衣走進辦公室,一眼看見快遞包裝。他靠著椅背,嘴角浮起笑意,卻也不急著打開。圍巾很柔軟,淡淡的棕黃色,辦公室極亮的燈光下,似乎隻有手中的溫暖那麼一觸可得。

翌日晨會後,韓自揚叫住馬初景,“跟我來辦公室。”

每個人都看出韓自揚心情極好,馬初景自然也是不懼,跟著走到辦公室,順手把門關上,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

他看老板沉默了很久,始終一言未發,終於有些著急起來:“什麼事啊?我最近可不閑,要不你給市場部多招幾個人?”

“你說,送圍巾是什麼意思?”他麵無表情的問。

馬初景詫異的張大嘴巴,隨即似乎恍然大悟,“誰送你圍巾了,老板?”他將圍巾兩字拖得極長,韓自揚避開他的直視,淡淡問道:“你知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出去吧。”

“好像是要纏住某人的意思吧?”馬初景皺了皺眉頭,“可是現在送算怎麼個意思?春節早過了,就連情人節都不是。”

“纏住?”韓自揚輕輕揉著眉間,目光卻移向身邊拉開抽屜露出的包裝袋一角,修長的手指亦掩不住溢滿而出的柔情。

選課的學生隻多不少,這樣子的工作讓她有踏實的滿足感,哪怕在學校的生活依然有不盡人意的地方——常常有開不完的會,或者過分清高的同事——但隻有一點,她和學生的關係是如此的愜意,不必永遠是服務他人的姿態,君莫便覺得很舒心。

周六的下午,君莫看看窗外,漸漸的春意盎然了,也有愛美的女生早早拋棄了厚重的羽絨服,清新鮮亮的色調總讓人眼前一亮。她皺眉看著眼前厚重的讀本,終於拋開筆。總是這樣,沒有一個正常的人願意埋頭在繁忙的工作學習中——君莫走在人群中安慰自己。

其實她並不是想買東西,隻是喜歡閑逛——現在工作規律,總是有雙休,或者倒上熱飲閑閑的在宿舍翻書,或者塞上耳機在大街上東張西望。

“期待一個好日子,

工作不需我操心。

能隨便想想東西,

喝一杯茶也可以,

寫封信也可以,

不做什麼也可以。”

總是讓人想起蜂蜜茶,何況歌名就是honey,仿佛身置橘色柔軟的房間中,哼哼唧唧的念叨著快節奏的歌詞。

經過星巴克時還是老習慣,雖然最近不大喝咖啡,總是敏[gǎn]的嗅了嗅鼻子,然後見到了熟悉的張揚著極致美麗的臉——墨鏡壓抑住了濃烈的魅然,卻毫不妨礙她吸引旁人的注目。她顯然也看見了君莫,慢慢的站起身來,摘下墨鏡,向她點頭示意。

君莫走進去在她對麵坐下。倒是她先開口:“真巧,怎麼在這裏遇到你?”

“嗯,我換了工作。”君莫一直在詫異,“廖小姐還記得我麼?”

對座的女子輕笑起來,似乎帶動周圍的空氣顫栗得驚豔起來,低聲說道:“怎麼能不記得?”

君莫略略有些得意,其實她向來是對美女遠比帥哥敏[gǎn]。

“新工作在這裏?”不禁多看了幾眼她的裝束,厚的絨襯衣,工裝褲,倒是很學生氣,她挑了挑精致的眉,似乎想起了什麼,“難怪。”

君莫有些尷尬,又有些茫然不知所以,隻得笑笑,不過牽動了嘴角而已:“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廖傾雅本是懶散的坐著,捧著眼前的咖啡,聽她這麼說,坐起了身子:“是麼?”嘴角的一抹笑若有若無,目光卻叫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