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之前那個早就察覺不對的人冒了出來,“我們走暗道跑吧!”
“跑那麼快,現在還說走什麼!”大漢踢在他背上,猶不解恨地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方向,“把之前訓練的人都叫出來!”聲音在空曠的場地內回響著,如同喪鍾。
人猶豫著,有些為難,“可是頭兒……”之前那樣又不是沒看到,莊裏那些天級都不見了,這些訓練了年數不等的人又怎麼可能有用!
大漢轉身,兩眼血紅看他,“你是頭兒還是我是頭兒?我爬上這位置這麼多年,還沒遇到過這種敢跑來狼窩的不知死活的家夥!”
他們明顯有備而來又或者有恃無恐,怎麼會不知死活……不敢說出來,手下連忙點頭稱是,轉身跑去遠處訓練的寢屋。但是跑著時,他心中卻在想:這麼多年墮落不警醒自身,頭兒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厲害的頭兒了,他從一頭狼,被這高位無憂捧成了一條狗。
“再撕下去就破破爛爛了。”穆杏林無奈,從自己衣擺撕了一塊布下來,遞給傅青岩。先前肩頭一下,後來又自己撕了下擺,果然是打定晚上回客棧就換啊。
傅青岩謝過,擦拭著劍身上的血漬。
穆杏林敲了敲石門,敲著是悶實的聲音,挺厚的。他上下看了看,順口提起道,“回去不會客棧已經關門了吧。”
傅青岩擦完後想把布扔掉,畢竟今晚他的潔癖真是承受了極大的考驗。但是……又想到這是穆杏林衣服上的。
他把布條往劍柄上一綁,這時聽見穆杏林的問話他沒怎麼考慮回答道,“之前給了小二銀兩,讓他給我們留個門。再說,我們繼續下去,也不會在子夜才回去,所以不用擔心。”
布條繞了幾圈,綁著根本不打眼,傅青岩抬頭去看背對著的穆杏林,“明天休息好,就要去追之前跑的那個人。”
之前……跑的那個人?穆杏林皺眉想了一會,才在記憶裏捕捉到那個臉都沒有被他記住的人,就是最先發現他們,後來在傅青岩劍下最終跑掉的那個人。
“現在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吧。”穆杏林有點不想追他,但他知道如果這人跑去刑摟其他地方通知,那他跟傅青岩就翻船了。
會水的傅青岩走過來檢查石門的周圍,“他受了傷,這點時間走不到下個鎮,所以他現在肯定在鎮裏的一個地方養傷,明天查查就知道。也許,他當時想,我們一定會以為他出鎮的。”
穆杏林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等到他養傷完,跟他去下一個刑摟地點怎麼樣?”
傅青岩轉頭看他,“好主意。”就是可能花的時間有點長。
穆杏林也轉頭瞥他一眼,“我可等不了那麼久。不過如果那個領頭的打死不說,那就隻能這麼做了。”手上摸到了一個可以壓下去的小方塊,穆杏林頓了頓,接著道,“照理來說,他們這邊接到任務會把屬於其他地方的傳給他們,還有跟刑摟總舵上交資料,都是要聯係的吧?怎麼就沒有蛛絲馬跡可察呢。”
話音剛落,穆杏林突然撤開了手。“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傅青岩轉身,“撲騰翅膀的聲音。”他挑眉調侃道,“可能是你第一次學會抱怨的獎勵。”
穆杏林敲了一下石門,“那讓門背後的人等著吧,咱們去看看獎勵是什麼。”以防萬一,他把腰上的雪鳳冰王笛取下。
出了暗室,一眼看到一隻手掌大小的鳥兒停在這間房間內的桌上,這鳥與尋常信鴿不同,頭冠血紅,目露凶光,與體型不符的凶悍。
傅青岩出手的速度很快,在這隻鳥機敏地因為兩人出現就要飛走時,用小小的勁抓住了鳥兒,手指頂住它的上顎,從它的爪子上取下了紙條。
紙上六字:二月彙報,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