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道,這事兒一想起來就心梗,年初時兩個人商量著去海邊度個假,結果蕭晨掰著手指頭數:“一月二月排不開,四月市局有檢查,七月以後有培訓……”,算來算去好不容易說定五月底去,結果蕭晨這兒又有了變故。

“六年裏你大小度了七次蜜月,怎麼還沒過夠癮呢?”蕭晨往前蹭一小步,整個人都貼在司驍騏的身上,腰部以下尤其貼的緊,他抱著司驍騏*的腰說。

“誰規定蜜月隻能度一次的,再說,去普吉島是你早就答應了我的,咱們說好這個月我把油田的投標做完咱們就去度假。”

“哦,”蕭晨低頭去解自己的衣扣,一邊解一邊說,“你是要繼續討論蜜月還來幹點兒別的?”

司驍騏眯了眯眼睛,眸色閃亮,呼吸立刻有些粗重。他咽口口水,攥著拳頭說:“我要繼續討論一下咱們蜜月的事兒!”

司驍騏又不傻,現在投降隻能爽一晚上,可以要是熬過這一關就能換來長達一周的蜜月,那爽的可就不是一晚上了。簡直可以夜以繼日通宵達旦顛三倒四翻來覆去……在私密的海濱水屋,私人泳池裏、浴缸裏……

司驍騏決定負隅頑強寧死不屈。

“那好吧,”蕭晨鬆開手,後退了一步,兩手撐在書桌上一用力,整個人輕輕鬆鬆地就坐上了書桌。

書桌?

司驍騏又咽了一口口水,書桌後麵是大大的落地窗,窗簾沒有拉,後麵是漆黑的夜幕。蕭晨散著衣襟坐在書桌上,修長的腿交叉架著,帶出腰部好看的線條,半開半合的衣襟裏露出大片的肌膚,很白。在桌前小燈的照耀下,發著淡淡的光暈。

“說吧,”蕭晨攤攤手,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來說,“說說你的想法,咱們來好好談談。”

司驍騏撚撚指尖,摸不到那光滑的貓皮讓他很不爽。於是他果斷地上前一步,兩手撐在書桌邊上把蕭晨圈進懷裏,才板著臉說:“好孩子就要說話算話,重守承諾,你兩個月前就答應跟我去普吉島的。”

“嗯,”蕭晨漫不經心地哼一聲,似笑非笑地盯著司驍騏,一抹含笑的眼光從眼角飛起,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司驍騏的心裏,“那……我要不是個好孩子……怎麼辦?”

“打屁股!”往前湊了湊,幾乎要貼上蕭晨的臉,“貓咪我跟你說,你別老用這一招,沒用!你以為回回我都能中招嗎?太天真了,我都跟你滾了六年的床單了,對這個……哼哼。”

司驍騏說的斬釘截鐵義正詞嚴,非常的正人君子,非常的坐懷不亂,隻是下半身已經蹭上了蕭晨的腿。

“沒興趣麼?”蕭晨挪動一下腿,蹭上某個硬硬的部位。

“沒有!”司驍騏堅定地搖頭,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蕭晨的腦門不敢挪動半分,他說,“貓咪,咱們先說說蜜月的事兒,你到底跟不跟我去?”

蕭晨幽幽地歎口氣:“六年了啊,果然是……”

那熾熱的呼吸覆上司驍騏的的臉,一聲婉轉甜膩歎息順著耳道一路滑進心裏,司驍騏覺得渾身都緊了起來,簡直克製不住要撲上去把人按到在書桌上。

但是,要忍住!

“說起來,也六年了,再過一年就七年了,”蕭晨慢慢地說,“也該癢一癢了。”

“臥槽!”司驍騏被這一句“癢一癢”激得整個人都彈了起來,“貓咪你……”

蕭晨看著他不說話,衣襟在不知不覺之間全然敞開了,露出平坦的小腹和流暢的腰線,筆直的鎖骨如同尖銳的刀鋒一般劃過司驍騏的眼睛,劃得他整顆心都疼了起來。

蕭晨,三十五歲了。

這幾年他玩了命一樣撲在事業上,他總覺得自己不夠好,總覺得自己比別人起步晚,他隔三差五就要把那個灰色的文件夾拿下來翻一翻,然後振作精神繼續去看那一頁頁的原文資料和血淋淋的圖片。司驍騏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個夜晚如同今夜一樣,陪著蕭晨在書房看書,自己掛著qq打鬥地主,打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那貓還窩在電腦前。每次都是司驍騏丟下手機把蕭晨從椅子上拽起來,拖到樓下飯廳,給他弄一頓簡單的宵夜後再把人拖回臥室直接按在床上。

“睡覺!”司驍騏板著臉說,“今晚不看資料明天那個病人也死不了。”

“我要是病人家屬就活活抽死你。”蕭晨笑著說。

“我是醫生家屬,”司驍騏關上床頭燈,把人摟進懷裏,在腦門上印一個晚安吻後說,“我現在也很想抽你。”

“抽吧,”蕭晨嘟囔一聲,貼上司驍騏,含含糊糊地說,“下次你再熬夜做標書時我也抽你。”

於是司驍騏就不說話了,把人摟緊一起陷入沉沉的睡眠。

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很久了,司驍騏越來越確定自己的老婆是奔著院士去的。對此,他非常有意見但是很少會提,在司驍騏看來拯救一百個病人都不如老婆的健康重要。可他也知道,作為一名醫生,蕭晨一直跟他持相反態度。他尊重蕭晨的職業操守,雖然他覺得那純粹是“較勁”。

現在,今夜。蕭晨就這麼坐在書桌上“色|誘”他,討他開心,那副充滿誘惑的笑臉後邊是滿滿的歉疚——他又食言了,他經常食言,兩人難得看場電影都能被一個電話叫走,每次放下電話時他總是帶著這副小貓一樣可憐巴巴的神色笑一笑說:“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