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的婚慶公司打理一切,自己則通過病人的關係聯係到了一個電視節目主持人來給糯米主持婚禮。司驍騏事無巨細,大到禮台的背景小到喜糖的糖盒,就沒一樣他不操心的。
蕭晨在化妝間堵住司驍騏說:“你讓孩子自己拿主意,你瞎湊什麼熱鬧?”
司驍騏順手關了化妝間的門,把蕭晨按在門上,額頭相抵:“寶貝兒,這是婚禮啊。”
蕭晨在極近的距離下看著司驍騏幽黑的眼瞳,那裏麵滿滿得全是溫暖,他忽然就明白司驍騏說的“婚禮”是什麼意思了。
蕭晨輕輕撫上司驍騏的臉頰,微微一笑,柔軟的嘴唇在司驍騏的嘴唇上蹭了一下,他輕輕的問:“遺憾嗎?”
司驍騏搖搖頭;“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其實從來就沒想過婚禮,隻是一看孩子辦的這個熱鬧,忽然就有點兒動心。自己不能辦,幫別人熱鬧一回也算過過癮吧。”
蕭晨笑了:“你玩得開心就行。”
婚禮熱鬧非凡,這世界上果然沒有花錢的不是,在一係列高端的聲光電技術支持下,婚禮現場宛若通話。喬鑫挽著喬雨諾一步一步踩著滿地的玫瑰花花瓣走向唐宇時,司驍騏笑著跟菲菲說:“看著就跟一保鏢一樣,但願唐宇穩得住。”
菲菲也樂了:“沒想到大金子穿上西裝更顯得凶。”
喬雨諾捧著一束藍色手捧花,拖著巨大的群尾一步步走向唐宇,在全場的注視下走向自己的幸福生活。蕭晨在桌麵下悄悄地握住了司驍騏的手,仿佛要牽著這個人一起走過這條花瓣鋪就的路。
司驍騏側過臉來湊近蕭晨,輕聲說:“這都快三十年了,我還是愛你,想出個牆都那麼難。”
“很好,”蕭晨笑著點點頭,“再堅持三十年。”
司驍騏從桌子上端起一杯酒,輕輕地跟蕭晨一碰:“三十年。”
台上,喬雨諾已經準備拋花束了,她的一群閨蜜擠在禮台下麵嘰嘰喳喳嚷著,你推我我搡你的。司驍騏看著那群姑娘忽然就樂了,他說:“看看,我想起念中學時看女生打籃球了,那場麵……”
蕭晨瞥一眼台上,忽然站了起來。
“老婆,嘛去?”司驍騏問。
蕭晨沒有回答他,反而大踏步地走過去站在那群女生的身後,那裏恰好立著一台攝像機,蕭晨就站在攝像師旁邊,好像是在看鏡頭一樣。喬雨諾在拋花球前扭頭看了一眼,愕然地發現蕭晨衝她點了點頭。
喬雨諾瞬間就明白了,她大致估算了一下位置,奮力把花球往蕭晨那個方向拋過去。蕭晨往前連邁了兩大步,仗著自己的身高愣是從一個小姑娘頭頂把花球抄在了手中。
台下歡呼聲、尖叫聲響成一片。安捷的那幫兄弟向來是起哄的一把好手,這會兒紛紛向司驍騏瞟來詭異的目光,嘴裏嗷嗷叫著“晨哥,差不多該把人娶進門了啊,好歹給個名分!”
蕭晨是出了櫃的,司驍騏雖然沒有高調出櫃,但是這麼多年圈裏的人也都清楚這位家裏是有人的。看得慣能接受的,自然能多年保持良好的合作夥伴關係,看不慣接受不了的,司驍騏也不強求,江湖再不見而已,所以這會兒到場的商圈裏的朋友大多呼呼喝喝地跟著起哄了。
問題是,在場的還有唐家父母和新郎新娘的朋友同事呢!蕭晨伸手壓了壓,拿著花束衝觀眾席搖了搖,做出幾分尷尬的樣子。司儀走下台說:“這位先生,恭喜您得到了新娘的花球,請問您有什麼話想對新娘說的嗎?”
全場安靜下來。
蕭晨接過話筒,想了想說:“今天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新娘子很美,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這28年來我一直看著他,看他逐漸成長,努力、拚搏,一步步走到今天,擁有自己的事業和自己的愛人,我很高興能陪著他走過這麼多年,我希望未來能看到他繼續這麼快樂幸福。大家都看到了,新娘子是個很出色的人,我很愛他,我會一直愛他直到我生命結束……哦,對了,唐宇別吃醋啊。”
台下轟然大笑。
唐宇死死攥著喬雨諾的手點頭,他當然知道蕭晨嘴裏的“新娘子”到底是誰!不止是唐宇明白,喬鑫、菲菲、程子、張昊、蕭媽媽……很多人都明白,蕭晨說的是28年,糯米今年27歲。或許,除了唐家人以外別人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