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光光小姐,請您發表一下對其他佳麗的看法好嗎?”
一隻外表像冰淇淋卻散發著濃鬱塑料味的話筒伸到沈玉流的唇邊。沈玉流強忍著將話筒戳回去的衝動,得體地微笑道:“不好。”
“為什麼?”其他記者們也激動了,紛紛靠過來,“是因為競爭意識嗎?”
“佳麗內部是不是不和?”
“你因為在記者會的出色表現受到排擠了嗎?”
原來搶鏡這麼容易,早知道就隨便回答一點了。
沈玉流的腳趾在狹窄的高跟鞋裏痛苦地掙紮著,臉上還得掛著笑容回答,“因為她們都太優秀了,優秀得像一堆寫字的竹子。”
優秀得像一堆寫字的竹子是什麼意思?
記者和沈玉流都在內心默默地咆哮著。
沈玉流:“……”他說的明明是“罄竹難書”!親愛的翻譯器,不要以為他聽不懂加爾語就可以消極怠工,忽悠了事。他抬手,“微笑著”摸了摸翻譯器。
“您能解釋一下優秀得像一堆寫字的竹子是什麼意思嗎?”記者們鍥而不舍地追問。
“能,當然能。”沈玉流笑得很燦爛,“我是說諸位佳麗個個身姿挺拔,富有內涵,每個人都是一本能夠發人深省的書。”看到這些“書”,他起碼一年不舉。何止發人深省,簡直引人閉門思過……別人是上的山多終遇虎,他是騙的人太多,終遇一群母老虎。
記者追問:“佳麗中身姿最挺拔的是您和安娜小姐吧?您在自我誇讚嗎?”
沈玉流望著蝸行的隊伍,強忍住對著前方屁股踹一腳加速的衝動,幹笑道:“女人最要緊的是內涵。”
“那您覺得您的內涵是什麼?”
沈玉流道:“是連我自己都驚訝的耐性。”
“您很有耐性嗎?有什麼事例證明嗎?”
“你聽過我罵髒話嗎?”
“沒有啊!”
“我果然很有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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蝸牛也有到家的一天。
沈玉流一腳踏入皇宮,感受著門裏門外迥然不同的氣氛,長長地舒出一口氣……那口氣全噴在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麵前的火雞青年身上。
火雞青年道:“我帶你去領號碼牌。”
沈玉流道:“領完之後不會順帶沐浴更衣等著翻牌子吧?”
“你來之前沒洗澡嗎?”
“……洗了,馬桶裏。”
火雞青年鼻翼動了動,滿意地點頭道:“沒關係,聞不出來。”
沈玉流:“……”神是公平的,每個智商欠費的人的一生都充滿著旁人無法介入的單純。
火雞青年帶著他排在一群佳麗的身後。每個佳麗身邊都有著一個類似於火雞青年角色的人,有男有女,有高有矮,無一例外的貌不驚人。火雞青年與他們一比,猶如一朵開在狗尾巴草中間的喇叭花。
女漢子安娜好心地拉過沈玉流,低聲道:“你怎麼不挑個醜一點的來?”
沈玉流道:“我們星球他最醜。”
安娜既吃驚又向往,“你們星球都是美人啊。那他們怎麼會派你來參選?”
“……”沈玉流輕輕撫摸著莫名中箭的胸口,“我綜合條件好。”
安娜道:“你的拿手絕活分一定很高。”
“嗬嗬嗬……”從小到大都對自己外貌極度自信的沈大帥哥捂著嘴巴笑,生怕自己忍不住咬死她。
輪到沈玉流,拿到的號碼牌是18。
要發,是個不錯的數字。他很滿意。
但火雞青年的表情像踩了狗屎,臉皺巴巴的,沈玉流懷疑拿熨鬥都燙不平。
“這個數字有什麼內涵嗎?”他問。
火雞青年道:“你不知道嗎?十八是很衰的意思!”
沈玉流反應過來,加爾語“十八”發音和“衰”很近。“算了。”Oh,yes!
火雞青年瞄了他一眼,像做了個重大的決定,神情肅穆道:“沒選上的話,還有我。”
沈玉流道:“請不要落井下石。”
“……”
音樂緩緩響起。一些在沈玉流看來宛如巨型鍋碗瓢盆的樂器出乎意料地奏出美妙樂曲,在場賓客恍如陷入月光照耀下的璀璨星河中,不由自主地沉醉。
沈玉流看著其他佳麗與自己的搭檔一起走入舞池,轉頭看火雞青年,“我們不去嗎?”
“你不是嫌棄我是石頭嗎?”
“太好了。”沈玉流轉身,打算尿遁甩掉他,哪知才走出一步,胳膊就被他捏住,一把扯入懷中。
沈玉流順勢一轉,衝著他的腳麵狠狠地跺了下去。
火雞青年眼睛瞬間張大,呼吸變沉。
沈玉流幸災樂禍地道歉:“對不起。”
“好舒服。”火雞青年神色帶著變態的迷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