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2 / 3)

“那個什麼靜紅的,你知道嗎?”古有明表情嚴峻,語氣平淡地嚇人。他是壓抑了許久,等陳佩珍哭完後,才把古梅拎進房間。

“知道。”古梅挺直腰背,正視著父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讓出機會才能捉奸在床。”

就像川劇中的變臉,古有明的臉由陰天轉為晴天,露出了淡淡地笑容,“這才像我古有明的女兒,男人嘛,不如意了就休之,你要是哭哭啼啼迷死覓活,不配做我女兒。”

在這一瞬間,古梅的眼淚就掉下來了,上一世也是這樣的,可有了小旭,她做不到灑脫走人,憋屈了好些年,連累著父母跟著受罪,真是太不應該了。

若前世能堅決一點,不顧及小旭沒有爸爸,不顧及著小旭的醫藥費,憑自己的雙手去掙錢,也不至於讓另一個時空裏的小旭沒有母親,讓父母飽受失去唯一女兒的痛苦。

回來這些天了,在一次次地痛思中,古梅發現造成慘痛前世的罪魁禍首其實是自己,肖永隻是幫凶而已。孩子沒父親,孩子沒藥費....這些都隻是自己逃避現實的借口而已。

世上那麼多單親媽媽辛苦工作,拉扯大孩子的,偏偏她舍不得不勞而獲的錢,懼怕脫離很久的社會,遲遲賴在那個家裏,任由肖永把自己所有的自尊自傲踩在腳下,做一個為了錢沒臉沒皮的人。

想得越多,古梅越想逃避,可已經逃避一輩子了,這一世已經沒有退路可走,唯有前行才對得起上輩子所受的苦所遭的罪。

當然,肖永她是不會輕易放過的,古梅還沒大度到懲罰自己,放過他人。

“好了,哭也哭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古有明拖著血運循環不暢的雙腳,揉著眼睛往門外走去,他剛一直站在那裏,低頭看著女兒痛哭。

“老頭子,你怎麼老揉眼睛。”想問女兒情況的陳佩珍一眼看到古有明揉紅的眼睛。

古有明放下手,眨了眨微紅的眼睛,“沒關窗戶,有隻蟲子飛眼睛裏了。”

陳佩珍忙催促:“那你快去洗手間用水衝衝。”梅子房間她上午才搞過衛生,窗戶是她親手關好的,怎麼可能有蟲子飛進來。

在家的日子是愜意和舒服的,可以睡到自然醒,每天都有愛吃的菜,還有著爹媽陪玩陪聊天,隻可惜要看相關書籍要尋找鋪麵要了解開店的流程需要辦理的手續,隻要一鬆懈下來,古梅就告誡自己:你想像上輩子一樣受製於人?這是一句魔咒,把她的惰性一次次趕跑。

一遍記不住就看十遍,十遍記不住就看五十遍一百遍.....古梅用著老辦法一點點磕著大塊頭的書,在網上搜尋著各種訊息,忙得昏天黑地,就像回到了高考前。

“老頭子,梅子是不是魔障了?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吃得消?”陳佩珍很擔憂,她怕古梅隻是為了發泄。

古有明高深莫測地搖著頭,“你不用管,咱們照顧好她的身體就行。”

“你呀,什麼事都藏在心裏不和我說...”賭氣中的陳佩珍一路嘀咕,前去赴肖永隔壁趙姐的約,她們越好去搶XX超市準點的便宜大白菜。

陳佩珍走後,古有明躺在搖椅裏看書喝茶,茶喝了一大半,書半頁都沒翻。

不是他什麼事都藏在心裏,隻是作為一個丈夫和父親,他願意鼓勵女兒撇開男人,走出自己的一片天。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希望自家老伴也這樣,他不是肖永,他能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能給妻女一個雖然狹窄但可靠的天地,都已經過了大半輩子,足夠證明自己是可靠的,所以自己的老婆還是照舊好了,做個不用操心不用煩心地小老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