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那家。每毎到這時候,古梅深刻地認識到自己身處的這個城市雖然麵積大,其實非常小。用文藝點的說法就是:轉角就能遇到你所願意看到,或者不願意看到的人。
才短短兩個來月沒見,趙靜紅的變化很大。這變化不是指體型,而是氣色。以前的她是明媚豔麗,衣著打扮言行舉止,無不透著屬於被男人寵壞的那種女人所獨有的自負。而現在,整個人都黯淡了,好像所有的光彩都消失了一樣,整張臉也是暗黃的。難怪心靈雞湯和瑪麗蘇們都喜歡蹦出一句:婚姻是愛情的墳墓,趙靜紅用自身經曆向古梅證實了這句話的正確性。
趙靜紅和古梅一樣,都點了咖啡。古梅出於一個曾經母親的好心,善意地提醒她:“孕婦最好不要喝咖啡,會影響孩子發育的。”若是前世,若現任敢約她來對決,古梅一定會把這咖啡潑上去。而這一世,古梅對她是心懷感激的,沒有她的存在,自己不可能從肖永手裏拿到那些錢。至於對肖永的愛意,早在抱著小旭奔波的日日夜夜中消失,已經找不到半點影子了。沒愛就沒有狠,對於插足的第三者都能和平對待,時間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趙靜紅一愣,憔悴的麵容上,眼睛連眨好幾下,停頓了好一會才開口:“謝謝!”
古梅把視線投向玻璃窗外,冷冰冰地說:“謝倒不用了,我擔當不起。”
“我.....”也不知道趙靜紅想說什麼,一個我字後就沒下文了。
看著趙靜紅微紅的眼睛,古梅無奈地說:“說吧,找我什麼事,不說我就走了。”這一刻,古梅覺得自己是拯救白蓮花的勇士,為防止白蓮花因組織話題傷腦過度而亡,勇敢地跳出來打破僵局。
趙靜紅低頭揉著眼睛,聲量和之前電話裏一樣小,“謝謝你,我是因為悶得慌,想找人聊聊,但卻沒人可聊,所以....”
古梅嘲笑道:“那是因為你的通訊錄男人占多數,女人都是仇敵。而你現任老公的前妻是個樂於成全他人的好人,所以你就想到我了,莫非你還認為我們能做閨密不成?要不要我陪你手挽著手一起逛街啊?”若是她時時保持這種狀態,古梅真不介意時常和她喝喝咖啡,好歹諷刺人也能減減壓。隻是自己開店做生意了,才能體會到壓力有多大。生意好了怕人手不夠,招待不周,引起顧客投訴。生意差了更怕,看著一張張水電煤氣稅的單子,眉頭都快揪下來了。
“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趙靜紅的頭低得不能再低了,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古梅盯過玻璃窗,把自己從頭到腰打量了下,胡亂挽起的頭發,簡單的風衣,形象雖然糟了點,但好歹也不像男人。不像男人就好,要是屋裏的其他人把自己當欺負女人的負心漢就不好了。
趙靜紅等了好一會也沒等到古梅的回話,不由抬起頭看對麵。
對麵古梅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就像窗外有美男一樣。用餘光掃到趙靜紅的動作,她轉過頭,好心地解釋道:“你說你的,我在認真的聽,不要在意我。”
趙靜紅暗黃的臉白了又白,放在桌子下方的手用力握成拳頭,關節處都發白了。趙靜紅覺得自己真是瘋了頭,居然還主動來找她,真是自取所辱。
按耐下所有的情緒,等心態平和了,趙靜紅才開口:“我是真誠來和你道歉的,我知道我所做的不道德,但我是真心愛阿永的,為了他,我肯做任何事。”
古梅把目光由窗外移到趙靜紅臉上,不動不動地看著她。直到她被看得受不了,把頭低下去才罷休,“你是婚姻生活太痛苦,在懷疑婚前所認識的肖永和現在的肖永是不是同一個人,開始對自己的所做所為後悔了。但與此同時,你又不心甘,不願意輕易否定之前的努力,所以你想在我身上找點自信來遮蓋你的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