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法,對比之下,這句更像是真心話:“你果然和他們都不一樣。”
宣和說:“你也一樣。”
他們一起笑了起來,看起來十分融洽。
聽的人就不那麼覺得了。
原本謝淳確信宣和說要成親,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但是又一次聽到他說他隻想要一個人,謝淳難免多想,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一個人存在?
他們在路上花了七天,終於到了獵場,第一日仍舊是冗長的儀式,宣和將這個當作運動會的開幕式,扮演著不那麼稱職的觀眾,他和謝汲終聊起了天。
這樣的場合,注定說話的內容不會太正式,謝汲壓低了嗓音問他:“你騎射如何?”
宣和實話實說:“騎術還成,射術不行。”最後總結道:“我不會狩獵。”
謝汲眼前一亮:“我也不怎麼樣,咱倆一起玩?”
技術不怎麼樣就隻能混了,不過宣和對他的說法持保留態度,他是鎮南王世子,鎮南王府相當於一個小朝廷,他就相當於儲君,一個國家對於儲君的培養一定是方方麵麵的。
但他隻是笑:“好啊。”
他們有約在先,謝汲縱馬進林子的時候宣和看準了方向,同謝灃說了幾句話就帶人跟上去了。
這林子是提前清過的,不論是誰,入內最多隻能帶兩個侍衛,當然,皇帝除外。
謝汲走得不快,但遲遲沒見到宣和,他幹脆停下來等。
宣和看了一眼身後始終同他保持一丈距離的人,有些不快。
“你離我遠一點。”
謝淳仍舊跟著他。
“謝淳!”
謝淳縱著黑棋走在他身邊:“加娜仁身邊那幾個侍衛,三個都和她有關係。”
宣和回憶了一下,她近身保護的侍衛似乎是四個……
不對這不是重點。
“你偷聽我們說話?”
謝淳沒有回答他,而是換了個話題:“鎮南王府的事沒有那麼好插手。”
所以這跟著他不讓他跟謝汲接觸?
宣和反倒冷靜下來,看著謝淳,反問:“那麼我要看著謝汲去死嗎?”
他們都知道,他做不到。
宣和仍舊往前去,這次謝淳沒有再跟。
他更加確定謝淳知道點什麼,鎮南王府的是應該是真的比較棘手,但就像剛剛他自己說的,不能眼睜睜看著謝汲去死。
不僅僅因為小時候的一點交情,還因為鎮南王府。
現在皇帝可不是老二,是他老爹,鎮南王府還是安安分分的好。
謝淳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林中,阿和知道什麼,他為什麼會篤定,謝汲會死?
他隻說了謝汲自身難保,阿和卻篤定他會死。
謝淳知道自己在做夢,這不是他第一次做夢了。
他看到自己攻入京城,在摘星樓所在的街道上——夢中沒有摘星樓,他身後是整齊的兵甲。
沒有廝殺,幾乎所有人都放棄了抵抗,沒有必要,不論是哪邊,這天下都姓謝,龍椅上那個或許還不如他。
大概街道兩旁閉門不出的百姓都是這樣想的,或許連這樣的想法都沒有,單純的趨利避害,躲起來罷了。
很快他會看到阿和,看著他衝出魏王府,身後火光一片。
“阿和。”
他喊了一聲,沒有人聽見,這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固定的場景,他沒有辦法改變。
午門。
太和殿。
奉先殿。
謝淳知道自己即將看到什麼,一個穿著紅衣的,容貌綺麗的青年。
宣和的屍體。
謝淳睜開眼。
他不是宣和,大部分事都是親力親為,他身邊伺候的也都是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