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都像他一樣對車禍習以為然,突然遭遇了車禍,受了驚,身上本來就帶傷,還在醫院逗留那麼久,不生病才不正常吧。

其實也就是想想而已,當時那種情況,伊如惜生死不明,警察還要問話,秦若宵怎麼可能留個半大的孩子在那裏,他可不是這種不負責任的家長。

秦若宵察覺到唐鋯別扭的關心,扯出一張笑臉說道:“我真的沒什麼大事,發個燒而已。”

唐鋯:“明明就不止發燒,我聽廚師叔叔說了,哥哥都沒發現自己受傷了!”

秦若宵一時語塞,半晌才欲蓋彌彰道:“不是什麼大傷,腫了個包而已。”

唐鋯更生氣了:“不是什麼大病,不是什麼大傷,哥哥能不能對自己負責一點,就算哥哥自己不擔心,我可是會擔心的。”↑思↑兔↑網↑

莫名的,秦若宵覺得這對話有些熟悉,貌似曾經也發生過,隻不過,那時候,他們的立場正好相反。

秦若宵現在昏昏沉沉的,也生不出反駁的心思,隻能示弱道:“好了,你別吼我了,我還生著病呢。”

唐鋯果然吃這一套,一下子沒了脾氣不說,甚至想把秦若宵捧在手心裏好好哄一哄。

慌張之餘,看見了手邊熱氣騰騰的白粥。

“……哥哥,吃點東西嗎?”

“不了,我沒胃口。”

秦若宵拒絕得很快,他也是這樣拒絕其他人的,不過其他人對秦若宵的拒絕束手無措,不代表唐鋯也會輕易妥協。

“哥哥,就吃一口好不好,我吹涼了喂你。”

“真的不用了……”

“就一口,就一口,廚師叔叔煮了好久的。”

“那,那就一口。”

唐鋯於是舀了一勺子,吹了一會兒,喂到秦若宵嘴邊。

白粥入口的瞬間,秦若宵卻突然皺了下眉頭。

唐鋯敏[gǎn]地察覺到了什麼,這可是白粥,配料隻有米和水,連鹽都沒放過,不可能有味道上的問題,難道是燙到了?

可他確確實實吹了很久,連熱氣都看不到了。

唐鋯把勺子放進碗裏,語氣自然地說道:“哥哥,張嘴給我看看。”

秦若宵一僵:“做什麼?”

唐鋯:“沒什麼,我就是想看看。”

秦若宵語氣生硬:“有什麼好看的。”

唐鋯:“沒什麼好看的,但我就是想看看。”

秦若宵:“……”

無可奈何,毫無辦法。

在真正關心自己的人麵前,大多數東西都無處遁形。

秦若宵歎了口氣,說道:“是之前,撞到腦袋的時候,不小心咬到的,血已經止住了,我就沒有當回事,但是現在突然開始疼了……”

說罷,秦若宵張開嘴,殷紅的舌頭縮在底下,上麵有一道鮮紅的牙印。

那紅色在唐鋯看來刺眼極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湊上去吻他,用唾液幫他消毒,一點一點舔過他的傷痕。

最終,唐鋯拿著從小藥箱裏翻出來的止血藥,小心翼翼地幫哥哥塗藥。

上完了藥,秦若宵又被唐鋯哄著吃了幾口吹涼的白粥。

之前他心慌的厲害,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天旋地轉的感覺,整個人都惶惶不安。

但是現在,肚子裏有了東西,難受的感覺也好了不少,貌似沒有那麼慌了。

或許吃飯睡覺才是人類最基本的力量來源,比藥物都要管用。

秦若宵的幾輩子都過得順遂,那兩次心髒病發作也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今天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留下點後遺症也是正常的。

秦若宵本來以為這種感覺會持續好幾天,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