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的借口了。

秦若宵則是無比後悔當時沒有逼著崽子把駕照給考了,現在可好,趕都趕不走。

當然了,他最後悔的是答應崽子上他的床, 他曾以為做人最基本的一點就是言而有信,他現在才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人。

為了對崽子的行為表示抗議,秦若宵嚐試進行冷戰,不過效果一般, 就算秦若宵能做到整個白天完全不理唐鋯, 到了晚上,他也不得不仍受爬床的崽子各種各樣的吃豆腐手段和搭訕方式。

冷戰這樣東西,當一方極端不配合的時候, 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持續下去的。

比方說——

秦若宵靠著床頭坐著敲電腦,正準備翻身拿個手機, 崽子就湊上來摟住了他的肩。

唐鋯:“哥哥工作了那麼久肩膀疼不疼,我幫哥哥揉一揉。”

秦若宵:“不疼, 不用。”

唐鋯充耳未聞, 手上動作不停,揉揉揉。

秦若宵:“……”

還是有點舒服的。

過了一會兒,唐鋯問道:“哥哥腿酸不酸, 我幫哥哥敲一敲。”

秦若宵:“不酸,不用。”

唐鋯充耳未聞,手上動作不停,敲敲敲。

秦若宵:“……”

曆史總是如此相似。

又過一會兒,差不多要睡了,唐鋯殷勤地幫忙關燈,幫忙蓋被子,幫忙塞被角,就差沒幫忙睡覺了。

唐鋯也跟著一起躺下來,然後湊到秦若宵麵前撒嬌道:“哥哥我想聽睡前故事。”

秦若宵:“你都這麼大了還聽故事,丟人不丟人。”

黑暗中,唐鋯狡黠地眨眨眼睛:“隻要哥哥別說出去,我就不丟人。”

秦若宵憋笑:“那要是我說出去了呢?”

唐鋯:“那我就給哥哥丟人。”

秦若宵憋不住,笑出聲。

算了算了,自己養的崽子,再嫌棄都不能退貨了。

就這樣,一天天的,時間安安穩穩地過去。

……

自上次十八歲生日會後,唐鋯接手秦家的事宜正式提上了日程。

暑假期間是沒什麼問題,唐鋯本來也閑得不行,與其在家來打遊戲,還不如去公司做事——

這樣還能見到哥哥。

對於這件事,秦若宵的心情是痛並快樂著。

快樂的地方在於,崽子接受秦家指日可待,秦若宵想退休想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還在杜家的時候他就想退休,術業有專攻,商業根本不適合他,他隻想一邊養老一邊畫漫畫。

痛苦的地方在於,崽子完全沒有好好上班的意思,在公司裏的大部分時間都黏著他說閑話,隻用一點點時間學習如何做一個總裁,這讓秦若宵非常擔心崽子到底能不能扛起秦家的重擔。

唐鋯開學以後,秦若宵考慮到學生黨還是要以學業為最優先,便硬性減少了唐鋯前往公司的時間,有時候唐鋯下午沒課,眼巴巴地趕到公司,還會被秦若宵趕回家。

這事情在雙方眼裏都沒什麼問題,秦若宵知道崽子肚子裏打的什麼小九九,唐鋯也明知道自己會被趕走,但還是要來公司看看,看哥哥一眼說上一兩句話也是好的。

但是,在公司其他人的眼裏,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一回事兒了。

在秦若宵仗勢欺人下,秦家的正牌繼承人卻連公司都進不來——這才是眾人見到的場麵。

隻是,有人就會說了,有秦老爺子坐陣,這兩人就算不合,也不該表現得這麼明顯吧?

就像之前一樣,兩人一起來公司,至少表麵看上去關係還可以。

現在連最基本的表麵功夫都懶得裝,難道說,秦家的繼承人戰爭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了?

很快,像是回應眾人期待的那樣,將矛盾推向巔峰的轉折點猝不及防地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