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您還知道這是您徒弟?

關瑾瑜抽出張紙巾擦著指縫間的汗,不屑的說:“我緊張什麼,這點問題能難倒我……妹妹麼?”

譚建瓴看她一眼,想說句什麼,被關瑾瑜一句話堵了回去:“反正答錯了、沒答上丟的都是您老人家的臉,我們家小衣還小,丟得起這人。”

譚建瓴這才從這對怎麼看都風馬牛不相及的姐妹身上找到點共同點,別人都把他當佛供著,就她倆高興了叫句“老師”“譚老”,不高興了就一口一個老頭,有時候還夾槍帶棍的。就因為這個,左婉知都開始對關瑾瑜另眼相看了,致力於怎麼把清蒸白菜煮得最難吃。

這位她姐姐大概是有做黑暗料理的天分,什麼菜一經過她的手,味道簡直能難吃到喪心病狂。

唉,世風日下啊。

幸好都是有驚無險,薛離衣麵帶笑容,最後向台下鞠了一躬,回了座位,下午這場便隨之到了尾聲。

“我就說沒事吧,瞎擔心。”譚建瓴說。

關瑾瑜抬頭看著薛離衣走近的身影,此時廳內的燈光是橘黃色的,透著不明亮也不黑暗的朦朧,她的臉龐在這樣的燈光下格外的溫柔和寧靜。

薛離衣沒料到關瑾瑜會忽然起來抱住她,整個人愣了一瞬,然後才得體的回抱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就像是同事之間表示讚許的擁抱。

關瑾瑜將嘴唇貼在她耳朵上,似乎說了句什麼,在別人看起來是這樣的,而且她說的十之八。九是“幹得漂亮”。

懷裏的人在一瞬間僵住,手掌下的身體緊繃,關瑾瑜抿唇輕笑,放開了她。

薛離衣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左耳的血色紅得幾乎要滴落下來。

那一刻,隻有她知道關瑾瑜做了什麼,她根本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在她耳朵上親了一下,甚至惡劣的探出了一點舌尖。

薛離衣覺得耳朵燒得厲害,想用手捂一下,又怕關瑾瑜笑話她,便僵硬地坐著,冷不丁一隻溫暖的手掌蓋住了她的耳朵,指尖在耳廓輕輕劃了一下。

薛離衣偏了一下頭,正好對上關瑾瑜專注的眼神,深茶色的眼珠裏倒映出小小的、模糊的一個她,顯得深邃極了。

關瑾瑜沒說話,而是牽過她一隻手,將五指探入她的指縫,親昵的纏在一起,再用提包遮住。

然後轉頭看著主席台。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薛離衣縱使心裏歡喜地快要爆炸了,也得忍著。主持人在台上坐著最後總結,薛離衣一個字也沒聽見,她嘴角揚起可疑的弧度,片刻反應過來,又被自己強行壓下去。

要笑不笑的,差點活活憋成了神經病。

關瑾瑜看著她的側臉,忍不住笑了。

譚建瓴一見她這德行就牙疼,腹誹道:沒出息的東西。

離晚上開場還有一個小時,關瑾瑜原意是拉著薛離衣找個沒人的地方說會兒話,順便親親抱抱之類的,奈何老頭老太太吃過飯都過來找她,那點稀薄的獨處的時間更是給擠壓得半點不剩。

關瑾瑜推薛離衣過去:“唉,我們家小衣香餑餑,快去吧。”

薛離衣撇撇嘴,天知道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和老頭老太太說話,她就想跟關瑾瑜呆在一起。

“乖。”關瑾瑜柔聲哄道。

薛離衣搖搖她的手,小聲說:“我不想去。”

關瑾瑜正打算繼續哄,大燈泡譚建瓴“哎喲”了一聲,眼睛直疼:“別起膩了,快跟上來。”

“我先過去了,”薛離衣是知分寸的人,情調歸情調,該辦正事的時候半點不含糊,她囑咐道:“到家給我發條短信。”

關瑾瑜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下,輕聲說:“我晚上陪你開完會再回去。”

“可是……”

譚建瓴:“薛十一,你要在那站到天荒地老麼?什麼話不能回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