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莫辨,端端正正的,風骨傲然。
關瑾瑜夾槍帶棍的補了一句:“薛大夫,您年紀這麼小,少不得有人瞧不起你,這世道看人低的多了,你別放在心上。”
關瑾瑜想了想,還是把那句“有眼無珠”咽了下去,心中仍是忿忿。
薛離衣寫完病曆本又開藥方,意有所指的勸她:“公道自在人心,反正從我這裏出去的,還沒有回頭來找的,習慣就好,不用那麼生氣。”
關瑾瑜不說話了。
那女孩給關瑾瑜兩句話堵得尷尬極了,眼睛瞥見薛離衣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看著她和年紀也差不多,詫異極了,就問了一句:“大夫,你今年多大了?”
薛離衣眼未抬,話裏有一絲自然的親切笑意:“嗯,再過幾個月就二十二了,怎麼?”
“比我才大兩歲,我記得醫科畢業生出來就大概二十三歲了,大夫你這麼快就成專家了,真厲害。”
關瑾瑜在一邊聽得頗為受用,薛離衣抬眼看見她臉上的笑,不由自主的也笑了起來。
女孩指著她的戒指,又問:“大夫,你這是結婚了麼?”
“嗯。”
“這麼早?”
薛離衣把病曆本和方子一並交給她,言笑晏晏:“因為……我怕她跑了,得早點綁起來才好。”
關瑾瑜一口水嗆了出來。
女孩扭頭看了她一眼,到底沒說什麼,然後對薛離衣說:“大夫再見。”
薛離衣笑:“我想,你應該不會再見到我了。”
那人走後,薛離衣便和關瑾瑜去研究所把東西收拾了回家,一路上關瑾瑜都是悶聲不吭,薛離衣知道她生什麼氣,但都不是說話的時候,隻好先陪她沉默。
果不其然家門一關上,薛離衣就被關瑾瑜一把抱進了懷裏,臉埋在她頸窩不滿地抱怨道:“他們憑什麼看不起你?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夥!”
薛離衣手環上她的腰,看著路挪到沙發上坐著:“我看著沒有那麼老,不被信任是人之常情啊,我不生氣,你也別生氣了。”
“你真沒生過氣?”
“一開始有,我還想給他們一點教訓來著,後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整個行業的傳統在那裏,等我熬成了老太太,就跟師父那樣德高望重、聲名遠揚了。”
“我還是生氣,怎麼辦?”關瑾瑜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哪裏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薛離衣耳根略燙,裝作什麼都不懂的說:“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關瑾瑜臉往她跟前湊了幾分,眸中水光瀲灩:“你不是最是知道怎麼安撫我的麼?”
近在咫尺的玫瑰色的唇瓣,呼吸間的溫度交相往互,薛離衣心漏跳了一拍,緊接著身子就往前傾,關瑾瑜惡作劇的往後退。薛離衣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手扣住後腦,吻住對方嬌豔欲滴的紅唇。
薛離衣的吻一向是溫柔體貼的,卻不免過於溫吞,每每都需要關瑾瑜來誘導她,這次卻不一樣,許是小別勝新婚,格外的熱情纏綿,居然沒讓關瑾瑜生出半點反客為主的心思。
“還生氣麼?”薛離衣微微喘熄著放開她。
關瑾瑜在她挺翹的鼻尖上咬了一口:“你說呢?”
“我說,不生氣了。”
“不不不,”關瑾瑜手指微搖,“我火還沒消。”
薛離衣剛要發問,關瑾瑜便笑吟吟的說:“下午在辦公室隻摸了摸怎麼夠,你晚上得好好補償我,讓我消消火。”
薛離衣:“……不和你說了,沒個正經,我要去做飯。”
關瑾瑜一把拉住她,薛離衣一個沒防備直接跌進她懷裏,關瑾瑜本來想再折磨她一通,晚飯晚點吃也沒關係,但看她耳朵紅得要滴出血來,暫時作罷,隻笑著說:“我倒是覺得這事挺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