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壓的愁眉苦臉,又要努力著強顏歡笑。

從來到惠州開始,大家開始注意到羅溪玉模樣的變化,加上幾家人的小孩也都長了點肉,一群人都樂嗬嗬,看來惠州是塊富貴寶地,連山山水水都養人呢,否則怎麼解釋幾個孩子的變化呢。

由此可見,古人的想象還是很豐富的。

羅溪玉也配合出多喝水的樣子,心道就讓他們這樣想吧,也省得自己因為皮肉變化提心吊膽的。

而羅楊氏,見自家這個不待見的繼女一天一個樣子的變,她心頭嫉妒不已,當著人麵又不好表露出來,整日拉著一張臉,本來才二十出頭的年紀,硬是讓她擺出一副三十多歲的晚,娘麵孔,就連羅爹都不愛看了。

這還是其次,有一日,羅溪玉竟看到她在井邊吸著氣猛往肚子裏灌水,驚訝之餘有些幸災樂禍,嘿,喝吧喝吧,多喝點晚上能省下不少粥,她還能多吃兩口,不過話說回來,像鴨蛋玉蘭這樣“好”的東西,其實真的應該給羅楊氏也配一個才對,也好讓她多做點好人好事,別老在自己身上瞎折騰,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當人媳婦當人娘,心胸要寬大點嘛。

不過就在羅溪玉每天都要挖空心▲

第二日羅楊氏起的晚,兒子讓羅爹帶走了,她慢悠悠的收拾了很久才出去,一夜溫存,使她那平凡的容貌都帶了三分豔色,心情很是不錯,甚至還換上了自家裏帶出來的一套,沒怎麼舍得穿的蔥綠對襟裙衫,料子是上好的綢製,剛才又對著銅鏡照了半天,顯然是十分滿意的。

結果一出門,便看到羅溪玉穿著黑色的破夾襖,正側背著她在院子裏洗衣服,小小年紀,滿頭的烏壓壓的黑發,似單手攏不住一樣,隻簡單的綁在頭頂,身上的黑襖已經有點小了,緊貼著她纖細的身體,更顯得小姑娘身細如柳。

此時繩子上已經晾了四五件,手裏還不時的拍打搓動著衣物,木盆裏那十根手指白生生的不說,尤其是與黑乎乎的粗棉料一對比,越發襯得手指根根晶瑩剔透,細膩如玉,讓人有些移不開視線。

即使身上穿得衣服再不起眼,再破舊,也擋不住嫩筍般的少女姿意的青春。

羅楊氏再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幹的起皮,發黃,凍瘡,就連一時引以為傲的蔥綠衣衫,此時也似乎成了襯托那個繼女天生麗質的陪襯物了。

人呢,什麼事都怕有一比,跟不如自己的人比,不如的人立即便成了一坨屎,跟強過自己的人一比,自己便也成了別人眼中的一坨屎,既然大家都是屎,就不如自在點活。

可羅楊氏無論如何也想不開,她手指用力抓著門框,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心底有個聲音在不斷的叫囂著,讓她滾,讓她滾,讓她滾出去,她再也不想看到這個前室的女兒了,那麵孔多看一天就要讓她多吐一口血。

這個繼女簡直就是老天生出來專門克她的,先克完了親娘,現在就要克她這個後娘了,難怪當初第一眼見著就不喜,八字天生就不合吧。

想當初逃難時,自己使盡了手段,這個人就像鐵鑄的,餓不死,累不垮,病不倒,還幾次死裏逃生,真是好硬的命啊,現在又變了這麼一副新鮮水嫩的樣子,光看她就能把自己給氣死。

原本,她原本打算留在身邊折磨幾年,直到自己出了氣,再找個瘸了拐了瞎了的男人給她嫁了。

可是現在,她幾乎立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要再繼續留她,不出多久恐怕就要把自己襯著人老珠黃,到時若被丈夫嫌棄,納幾房小妾,不,不不不,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況發生,她得想想辦法,她得好好想個辦法,即能把她弄走,又能出了心口惡氣。

這一帶因房租便宜,已經住著不少人家,有些跟羅家一樣是外鄉人,大多住了五年十年的,對古香縣極為熟悉,聊天時能打聽到不少信息。

劉家嬸子性子急,這冬天還沒過去,就已經去衙門備案挑明年春兒種的地,想著早點定下來,心裏也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