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美滋滋的。

今日,羅溪玉隻保守地在衣櫃裏給聖主挑了件純黑色的修身襯衫,黑色手工剪裁的休閑西褲,沒有紮領帶,領口微微敞著,連修飾都沒有。原主那些個帶在耳朵上的耳釘、脖子上的狗鏈子,羅溪玉連拿都沒拿出來。

就是這樣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一身黑,聖主穿在身上,偏偏就顯得冷酷又魅惑,讓人直噴鼻血。聖主覺得手腕的扣子緊,不由得解開卷上去,動作慢悠悠的,看得羅溪玉都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

人說一樣的衣服,十個模特能穿出十種感覺,這應該就是一個人的氣場與氣勢所在吧,那個電視、雜誌社流裏流氣的奶油小生汪天宇,根本無法與這個站在她麵前,眸若辰星,讓她幫忙整理衣領的男人相比,一絲一毫都比不得,就算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所以,羅溪玉不由對他有了信心。

可是,她沒想到父母這麼快救被他收服了。

雖然她說過,汪天宇腦震蕩,有些失憶,性格大變,要父母稍微照顧他,別說太刺激的話。卻沒想到,進門不到兩個小時,程母居然興高采烈地在廚房弄起紅燒鯉魚來,程父拉著聖主眉飛色舞地下起了象棋。

吃飯時,性格本來有些冷淡的父親竟少見地熱情起來,“小汪,來,你阿姨弄的鯉魚不錯,快嚐嚐……”

聖主吃魚最討厭魚刺,通常要做成魚丸或者將魚刺挑幹淨他才會吃,聖主也根本不會動筷……毛病這麼多,她不止一次地想,也隻有自己吧,換其他女人哪個能有耐心這樣伺候二十年,不過,便是這麼想過無數起到最後她也心甘情願地照顧著他。

羅溪玉連忙伸筷子給他夾了塊白色的魚肉,手腕不小心碰了湯勺,湯一下子濺在了手背上,她頓時嘶了一聲,收回手。還沒仔細看,一隻大手便將她燙傷的手拉了過去,包在手裏。

“燙著了?”程母見狀急忙問。

待兩口子看過去的時候,女兒的手已經被汪天宇拉過去了。

隻見雪白的手背上有好幾處紅色的燙痕,他緊張地用拇指抹了下上麵的水珠,惹得羅溪玉又嘶了一聲,可見疼得厲害。畢竟他那手指皮膚不如女人嬌嫩的手背細膩,再加上燙著的地方格外疼,幾乎連猶豫都沒有,他低頭用嘴唇碰了碰,舔去手背的湯汁,然後一把抱起她。

在東獄和五洲時,聖主寵她寵慣了,他雖然在外人擺各種冷酷不愛搭理的模樣,但在她麵前卻是完全不同,有些時候熱情、親密、火熱得比旁人更甚幾倍,這般抱著親密都是家常便飯了,他也早就習慣成自然了。但是,此時她卻覺得不好意思,家裏還有爸媽呢!他才上門便在父母麵前抱自己,讓他們怎麼想,會不會又以為他不檢點不正派?可別這麼一抱,自己的努力都白費了!羅溪玉不由緊張地掙了掙,結果被男人摟得更緊了。他幾步就到了廚房,抱著她坐在水槽邊,冷著臉拉著她的手一下下地在涼水下麵衝。

其實,並不是多大的傷。羅溪玉從小就嬌貴,從來不做重活,皮膚嫩,燙一下確實看著比他人嚴重,但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也不會留什麼傷疤,沒必要大驚小怪的。可偏偏,聖主就是這樣,他自滿身是血,全身是傷,半點都不在意,但是隻要她受一點點傷,整個人都似繃緊一般,雖然有些小題大做,卻每每讓人心暖。

盡管羅溪玉知道此時這樣不對,但是要衝出口的話卻又咽了下去,坐在水槽邊上半身靠在他懷裏。他正專注地衝著水,她卻看向他,眼睛中有著自己不曾見過的柔軟與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