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想要將手從江明月手裏拿出來,後者死死的抓著她,力氣竟出奇的大。│思│兔│網│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她想要用力甩開她,顯然是不合適的。
所以,江清月放棄了抵抗,她倒要看看,她這位好姐姐要做什麼!
一行人隨著興奮的永陽光顧了很多的店麵,直至晌午,卓崇安建議道:“不如去醉鴻樓用午膳吧。”
江明月卻忽的道:“崇安,我想見母親了,可以讓我和妹妹稍後回家一趟嗎?”
她眼中柔柔的,帶著些許的期盼。
顯然,這是一個思念母親的孝女的形象,可是江清月心中卻在作嘔。
自從八歲的時候,江明月知道她的身世之後,對母親慢慢的也就不那麼親密了。
平時在家裏,一向都是中規中矩的,既不親熱也不疏離,怎麼今日,做出這幅惡心樣子?
“自然可以,你和清月姑娘第一次離家,思念母親是很正常的。便是回去半日,父皇和母妃也不會怪罪的。”卓崇安瞬間接話,永陽聞言,也點了點頭:“去吧去吧,下午我再去別的地方逛逛,有哥哥們陪著我,你們就安心的回家好了。”
“多謝公主殿下恩典。”就這樣,兩人入宮半個月後,難得得了半日的假。
卓崇安還專門安排了馬車和護衛,送她們回去。
表麵上不動聲色,暗地裏,江清月心下已經有了思量。
果然,在歸家的半路上,江明月忽的提出不適,要下馬車去方便,此時,馬車已經來到了城郊,隻要再行個三四裏地,就可以到家了。
“好,姐姐,我等你。”江明月下馬車時,眼中一閃而過些許惘然,緊接著,是篤定。
她是太和柳氏的嫡女所生的原配嫡女,而江清月不過是繼室填房所生的女兒。
她怎麼可以與她平起平坐?甚至淩駕於她之上?
這麼多年,她苦心孤詣的練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就是為了出人頭地,不辱沒母親的名譽。
若真有一日,她要向這填房之女卑躬屈膝,那可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崇安比她想的長遠,為了他們的未來,為了能在父親心裏,在江家,在皇城中奠定獨一無二的地位,看來唯有小小的犧牲一下妹妹的名節了。
萬萬沒料想的是,當她回到了馬車旁,卻見到妹妹一身浴血的站在原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黑色的屍體。
便連一旁的幾個護衛,也跟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啊…”怎麼…怎麼會這樣…
“姐姐勿怕,他們都已經死了,這幾個護衛,也為了保護我們而死。”
“你,清月,你殺人了…”江明月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身白衣寒梅的江明月。
她這個妹妹,雖然自小長在軍營,可是,怎麼,竟然可以這般殺人如麻?
江清月緩緩的向前踏了幾步,下意識的,江明月跟著後退了幾步。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做反抗,難道要我就這般引頸就戮嗎?姐姐,幸好你沒在這裏,不然,還要保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你,我真擔心,抵擋不住。”她隨手丟掉手中的刀,走到了江明月的身邊。
身上那濃烈的血腥氣息,引得江明月一陣作嘔。
“嘔…嘔…”
“姐姐,你不舒服嗎?”她染著血的手,緩緩的伸出,關切的拉著江明月的手臂,將血漬染到了她的身上。
“血…”江明月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看著江清月的眼神,好似在看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