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布也賺錢?”燕來好奇地問。

梁州點頭,“但那種店也不好開。同一種花色,可以有好幾個價。不熟的人一不小心就被騙。不過王妃要是讓奴才去,應當沒人敢騙奴才。”

“忠王和順王府的人也不敢?”燕來問。

梁州遲疑了。他們不敢要平王的命,坑梁州,能坑死他。

“除了這兩樣,還有沒有?”燕來再問。

梁州:“有的,賣筆墨紙硯。可國子監那一條街上都是賣筆墨紙硯的。王妃想開那種店隻能去國子監。但國子監四周的鋪子貴,沒個一兩年很難回本。”

“今年不是有秋闈嗎?”豆蔻提醒她爹。

梁州點頭,“就是因為有,國子監四周的鋪子都指望秋闈和明年的春闈賺一筆,即便家中急需用錢,也不舍得把店盤出去。王妃想開,隻能去別處另尋鋪子,再者就是高價盤一處,像奴才方才所言,做好兩年回本的準備。”

“兩年太久。”燕夫人搖了搖頭,“沒別的嗎?”

梁州下意識看燕來,等她示下。

燕來揉揉額角,“除了金銀綢緞筆墨紙硯,還有沒有別的?”

“還有就是酒肆飯館,或者怡紅院那種。”梁州說出來,抬頭看一眼燕來,臉上的擔心不加掩飾。

燕來無語,“怕我做皮肉生意,汙了你們家王爺的清譽?”

梁州老臉一紅,“奴才不敢。”

“那就開酒肆吧。”燕來說著心中突然一動,“豆蔻,拿筆來。”

豆蔻應一聲是,就去裏間拿筆墨紙硯。

燕來接過毛筆頓時感覺手生,遲疑片刻,活動一下手指,在紙上最左邊畫幾個方框。

豆蔻勾頭看過去,隻看出一條馬路,馬路兩邊是鋪子,其他一概不知,“主子畫的是東市?”

燕來微微頷首,隨後又在最右邊畫一幅同樣的圖。

又琢磨一會兒,燕來在左邊方格裏寫下吉祥閣、逍遙居、如意齋和飄香樓;吉祥閣三個字底下寫一個男字,逍遙居下方寫的是文和玩,如意齋是女字,飄香樓是茶水點心。

饒是豆蔻聰慧,也隻看懂最後一個,“這個飄香樓賣茶水點心?”

燕來輕微點一下頭,放下筆墨,衝梁州招招手,把紙張遞給他,“東市空置的鋪子多嗎?”

“去年多。奴才今年還沒往東市去過,不是很清楚。”梁州想一下,“奴才去把采買的人喊過來?”

燕來頷首。

梁州使喚家丁去喊人。

片刻,一對三十來歲的男女隨家丁進來。

梁州容兩人給燕來行了禮,就替燕來問東市空置的鋪子多不多。

兩人每次去東市買菜,都是直奔賣青菜雞鴨魚肉的地方,很少往裏麵去,但聽人說不如早年繁華。

燕來便讓兩人退下,對梁州說,“你親自跑一趟,尋四處,最好是兩兩相對,能找到六間就買六間的,找不到就定三間的。”

“主子,東市的鋪子多是兩層。”豆蔻提醒她。

燕來算一下上層都用木頭改成小包間,能改出十間,底層堂食,可要接待達官貴人最好還是用竹簾或屏風隔一下,也能隔出十來張桌子。

上下二十桌著實有些多。

燕來猶豫不定,眼角餘光瞥到桌上的煎茶,不由得想到昨兒下午豆蔻給他準備的點心,雖然很香,但由於豬油放的不夠多,不蘇,且硬,上了年紀的人沒法入口。

這還是平王府的點心,燕來不敢想象尋常百姓家中的什麼樣。繼而想到昨兒早上吃到的青菜,對他的飯館信心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