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大的過皇上?擰的過咱家王爺?”燕來反問。

皇後能管住皇帝,平王妃也不可能姓燕。皇後倘若擰的過平王,平王也不會在王姑姑譴責燕來不懂規矩的時候,讓王姑姑滾。

“可皇後也是您婆母。”豆蔻猶猶豫豫道。

燕來笑著點了點頭,“是啊。但婆媳矛盾的根在你相公那兒。”

“為什麼?”豆蔻好奇,嚴重懷疑她主子又誑她。

燕來睨了她一眼,“真不知道?”

“奴婢也好奇。”韓月開口道。

燕來把豆腐盛出來,招手示意廚子嚐一下,扔掉圍裙就說,“和你成親的人是你相公,跟你住一塊的人也是他。你不跟婆婆住,想躲著她有的是法子,倆人連麵都見不著,何來矛盾?”

“她可以找奴婢啊。”豆蔻雖然還沒定親,但她爹已求平王,過幾年就放她出府。她不想出去,在府裏找個侍衛或家丁嫁了也成。所以豆蔻很想知道,“比如皇後就命人宣主子進宮。”

燕來:“你相公的心在你那邊,你婆婆就算親自去找你,又能把你怎麼著?”說著指向自己,“信不信我現在去和再過一個時辰去並不會有任何區別。”

“有的。”豆蔻大著膽子說,“皇後比現在生氣。”

燕來點頭,隨即反問,“她敢打我嗎?椒房殿在未央宮中,離宣室不遠,她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就敢跑去宣室叫屈。父皇即便不想幫我,看在王爺的麵子上也不得不管。現在明白了?”

“明白。”豆蔻一臉受教的模樣使勁點點頭,隨後又不懂,“皇後不敢打您,也不敢直白的罵您,為何還宣您進宮?”

燕來笑笑,“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不過是沒想到我敢拖到飯後,更沒料到你主子我聰慧無雙。”

豆蔻想想還真是,“主子如果申時過去,是不是到椒房殿給皇後行個禮就得出來?”

燕來想問為什麼。隨後想想申時出發,到椒房殿最快也要申時兩刻。現在日頭短,酉時天黑,成年的皇子以及王妃不能在宮中留宿,天黑宮門關之前,皇後不想放人也得把他“攆出來”。

“聰明!那就申時過去。”燕來不顧豆蔻以及韓月一臉的震驚,轉向廚子,“味道如何?”

最為年長的廚子比聽到燕來方才那番言論還要震驚,“奴才從未吃過這種豆腐。也從未想過豆腐還能這般美味。”

“那是因為你們固步自封,目下無塵。做菜和讀書一樣,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們多和外人聊聊,哪怕不是廚子,也能有所收獲。而不會認為茼蒿苦,隻因其味苦。”

廚子恭敬地說:“王妃教訓的是,奴才記下了。”

“看會了沒?”燕來問。

四個廚子同時點頭,“啟稟王妃,會了。”

“晌午的素菜改成清炒茼蒿和家常豆腐,其他照舊。”燕來道。

廚子們忙說:“是!”

燕來轉身出去,到寢殿見院中放滿各種物件,“半夏,傍晚收的時候把皮毛衣物放一處,金銀玉器詩書字畫放一處,金銀錢財放我那邊,我算一下,趕明兒好開店。”

半夏福了福身,“是。”

燕來抬抬手,半夏退下。燕來就去平王書房琢磨開店的事。

飯畢,把要用什麼色的餐具,桌椅板凳什麼色,裝修成什麼風格一一記下來,突然聽到豆蔻喊他,燕來才意識到該進宮了。

不出燕來所料,申時兩刻,燕來抵達椒房殿。進去就感覺到今日的椒房殿和昨日大不相同——安靜的讓人心慌。

燕來心中冷笑,在離皇後一丈遠的地方停下,“兒媳參見母後,母後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