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親親他的手背,“那愛妃怎麼突然想起說這個?”
“殿下也算文人。”燕來提醒他。
太子愣了一瞬,明白他這是話趕話順嘴說出來的,“孤不是,孤是太子,心裏除了你和孩子就是家國天下,裝不下別的。”
燕來張了張口,竟發現無言以對,“……都沒你會說。”
“愛妃教得好啊。”太子的手移到他腰身,“累不累?去歇會兒。”
燕來早就累了,但不到東宮他不敢鬆懈,撐習慣了反倒忘記。太子此言一出,燕來頓時覺得很疲憊,“殿下困嗎?”
今日過節,太子沒做什麼不累也不困。但他想想也沒別的事,“有點。”隨燕來躺下,燕來睡著,太子躡手躡腳下床,到門外把豆蔻招來,“今日在椒房殿她們除了聊老二的婚事,就沒說點別的?”
豆蔻想搖頭又想點頭,一猶豫太子就知道還有。
“我姑母又給太子妃添堵?”太子問。
豆蔻這次沒遲疑,使勁搖一下頭,“是大公主。不過太子妃快把大公主擠兌哭了。”
“怎麼擠兌的?”太子好奇。
豆蔻大概說一些。
太子樂了,“早先孤跟太子妃那樣講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蕭淼個蠢的竟真往槍上撞。”頓了頓,“母後沒說愛妃有孕在身,孤身邊沒人伺候,給孤挑幾個可人兒伺候孤?”
豆蔻再次搖頭,“皇後提都沒提。”說著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半夏坐在廂房廊簷下給小主子做衣裳,桃兒和杏兒在學著納鞋底,還有婆子正往被太陽曬幹裂的地上灑水,便壓低聲音,“奴婢覺得皇後怕太子妃。”
“因為愛妃懷了孤的孩子?”
豆蔻:“不是。大抵太子妃不怕皇後。坊間不是都說這婆媳就像東風和西風嗎,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想兩邊都一樣是不可能的。”
“這樣啊。”太子倒是不同情他母親,因為以他對燕來的了解,他皇後老娘不找事,燕來都懶得跟她搭腔,“看來母後是真怕了。下去吧。此事不可對任何人說。”
豆蔻應一聲卻沒有立即離開。
“還有事?”
豆蔻猶猶豫豫道:“有,但奴婢不知該不該說。”
“說!”
豆蔻把燕來提醒皇後的那句說出來就看太子,等他示下。
太子很意外,他從未敢想皇後那樣為難過燕來,燕來還能為她著想,頓時想去室內把燕來抱起來,“太子妃說得對。平時用飯上嘴唇還咬下嘴唇,這夫妻一輩子哪有不打不吵不鬧的。
“他日成了,二妹妹和探花鬧個別扭,一準去找母後。母後那麼多歲數,哪經得起她三不五時地過去。可母後倘若不管,不光二妹妹,孫婕妤都得恨母後。”
“那就讓順王出麵?”豆蔻道。
太子搖了搖頭,“此事孤自有主張。”說完就往裏間去。到床邊嚇一跳,“你醒了?”
“我本就沒睡著。問清楚了?”燕來說著就要起來。
太子連忙扶他一把,又把被褥放到他身後,“小心。”
“殿下是怎麼想的?”
“孤要說孤也想給二妹妹做媒,你會不會覺得孤吃飽了撐的。”
燕來不由得皺眉。
太子伸手撫平他的眉,“別不高興。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心情不好,兒子也不會開心。他不開心一準得踢你,讓你哄哄他。”
“哪有您說的那麼玄乎。”燕來嘴上這樣說,也不敢再皺眉,“二妹妹大概因從未出去過,被孫婕妤養的跟井底的青蛙似的。”
“隻能看到那一方天地?”太子接道。
燕來點頭。
太子思索片刻,“那著實不是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