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原本一直臉色悠閑的男子,此刻卻是神色嚴肅。
“我倒是真的寧可她狠狠教訓他們一頓。”
“為什麼?”
他沉默了會,才說道:“若是教訓他們一頓,此事就算這麼了了。可就這樣走了。那五個人,隻怕,永遠都會記得她那種眼神,永遠都像頸上懸著一把利劍,不得安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她是故意不教訓他們的?”
“也許吧。”他歎了口氣,“即使在黑道混了這麼多年,我也從來沒見過那種眼神。仿佛在她眼裏,任何生命都隻是死物。無情無欲。那是真正的修羅。不是嗜殺,隻是對殺無知無覺。那些在她身邊的學生,就像是她的封印,讓她願意收斂所有鋒芒。可封印一旦失去,誰也不知道將承受到怎麼樣的後果。沉睡的修羅,還是少惹為妙。”
離開之後,真夜閉上了眼,慢慢地沉澱隱隱有些森冷的氣息,等睜開時,眼底已經是一片沉靜。
以前,有羽離在自己身邊,所以,隻要不是真的被惹怒,大多時候,她還是會有所收斂的。而如今,不二就是那劍鞘吧,溫潤如水,讓自己願意收納鋒芒。
這次受傷,不像與切原比賽那次,本就事先知道。所以聽到消息時,有些猝不及防。不過,既然是輕傷,也就漸漸放下心來。擔心是有些,生氣倒還沒。可是,逼不二退出網球部這事,是真的讓她生氣了。
對不二來說,重要的不是網球,不是比賽,是可以和那些人一起,那些一直共同前進著的夥伴,那些他一直全心守護的朋友。
可是,那個人,卻逼著不二放棄這對他來說無比重要的東西,在他們終於要踏上全國大賽的征途的時候,逼著他退著這個前進的行列。
當時,心裏升起抑製不住的怒意。
而此刻,心裏卻是有些莫名的無措。在知道了這些都是因自己而起之後。
下了車,慢慢朝咖啡店走去,遠遠已經可以看見店門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門口站著個人,是不二。
店裏一片黑暗,隻有門前的路燈,昏黃的光,落在他身上,落下隱隱綽綽的光影。沒有平時總是掛在臉上的微笑,倒有一分忽明忽暗的落寂。
這樣的不二,真的從來沒有在人前看到過呢。
真夜慢慢地走近,過了會,不二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看到她時,微一愣,眼裏卻是異常地複雜,有未及掩飾的落寂,有似乎是放下心及隨之而來的喜悅,有些許無奈和絲絲疼痛。
所有的情緒,直白地敞開來。他看著真夜,微微一笑,卻並沒有收斂眉宇間的落寞。
一時間,真夜心裏異常地複雜:這就是你給我看的真實嗎?
可是,自己卻不能讓你看到那個黑暗的自己。劍的鋒利,隻需要讓敵人知道就可以了。鞘中的利劍,所有的鋒芒已經收斂起來。
“小夜你真是的,就知道你會一個人去。”不二略有些無奈地抱怨了句。
“你一直在這等我回來?”雖然心裏已經可以肯定,卻還是禁不住這樣問道。
“本來,就算你不答應,也是一定要跟你去的,可是,就隻是離開打個電話的工夫,你就不見了。早知道這樣,就不去打電話了。”他看著真夜,溫柔淺淡地笑著,“你這樣,真是讓人擔心呢。”
“沒什麼好擔心的。”真夜淡淡地說道,“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明天你就回網球部吧,不會有什麼事了。”
“是誰?”
“這事,本就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