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澤霖好看的鳳眸眨了眨,說道:“我剛才隻是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所以才會自己走出來,悅兒,你莫要擔心了。”
剛才,他好像聞到了香兒的氣息,那種感覺讓他莫名的激動,所以,他也沒理會自己的眼睛看不見這回事,就這般地提氣掠了出來。
喜悅側眸看著東方澤霖,心間湧出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意,她問道:“東方大哥,你是又想起你的妻子了麼?”
東方澤霖微微垂了眸,點了點頭。
喜悅嘟著嘴,說道:“這裏怎麼可能有她嘛,你不是說她住在離這個鎮子不遠的忘憂穀中麼?我們還沒有到那裏呢。”
東方澤霖笑了笑,回道:“我方才好像感覺到她的氣息了,悅兒,你也吃飽了,我們現在就去忘憂穀吧。”
從他離開香兒去往天山到現在,已經整整五年了,他已有五年沒有見到他的香兒了,墜落天山後,從他有了意識的一刻起,他每天都在思念中煎熬與等待,他不知道上官媃落在香兒身上的毒有沒有影響到她,他很想確定她是平安無事的。
終於,他可以行動了,可以說話了,是以,他拖著自己仍舊殘破的身軀四處尋找,方才得知香兒住在忘憂穀中,於是,他又徹夜趕往這裏,隻希望能夠在第一時間見到她。
不對嗬,他現在瞎了,看不見她了,不過不要緊,他的雙手可以臨摹出她的輪廓,因為她的容貌已經深深地刻進了他的心底,永不磨滅。
“東方大哥,你的腿腳不方便,我們慢慢走去吧。”喜悅聽見他現在就要去忘憂穀,她的心裏自然有些不舒服,一路之上,她想方設法的拖延時間,可是東方大哥卻心急得不得了。
這些年來,一直是她在照顧著東方大哥,她的心也係在了他的身上,可是,當他能說話的那天,他開口的第一句便是叫的一聲香兒。後來才知,原來他已經娶了妻,還要拖著殘破的身軀掙紮著去找她。不是爺爺說他的身子支撐不住,他可能在有意識的那一天就會起身來尋找他的妻子。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她便討厭起那個叫做香兒的女子。
既然是他的妻子,她為什麼不好好地照顧東方大哥呢?這些年來,東方大哥一直徘徊在生死邊緣,她卻從來沒有來找過他,她還有什麼資格霸著他呢?
東方澤霖在聽見慢慢走去時,俊眉微微蹙起,他說道:“悅兒,你不是會輕功嗎?我的腿腳雖然不便,但是我可以使用輕功過去。”
喜悅聞言當即就反駁道:“那怎麼行呢?東方大哥,你的這條腿是我爺爺好不容易保下來的,而你的內力也是剛剛恢複,你不能這般使力的,不然你的腿,可就要瘸一輩子了。”
“我不在乎。”隻要能快一點見到香兒,瘸一條腿,又算什麼呢?
五年前,他本是以為自己隻剩下了半年的生命,所以才會悄無聲息地離開香兒,不想,五年前,天山的那一場冰震,卻是讓他遇見了天山一位隱匿的高人,那人便是喜悅的爺爺璿璣老人,璿璣老人為他解了蠱,但是,由於重傷過度,他一直昏睡了四年,直到去年方才轉醒,可是,一旦醒來,他卻發現,自己看不見了。當他知道自己瞎了時,心情自然是低落的,不過,在他得知自己的蠱毒已解,又可以活下去時,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去找香兒。
聽到東方澤霖的話,喜悅心中來了一股氣,她提高聲音吼道:“東方澤霖,除了你的那個香兒以外,你到底還在乎些什麼?為了找她,你連眼睛都不醫治了,如此,就算你找到了她,又能怎樣?你依然看不見她!為什麼,為什麼你的心裏隻有她一個人?你別忘了,你昏睡的那四年,還有最近這一年,究竟是誰在照顧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