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並不喜歡如來,總是沒有什麼情緒,討好他也不開心,頂撞他也不生氣,我都不想和他打交道。而且因為自覺他的頭發就是被那些佛理給生生弄沒的,所以每次見過他之後都感覺自己掉了很多頭發。
但如果真的能找到他,即使是變成光頭我也認了。
陸吾任勞任怨的帶著我走去西天,雖然他不會說話,但他總是最懂我的,他知道青宸對我有多重要。
西方梵境在極西邊,一片茫茫的戈壁。隻有心誠才能被感知召應,我沒有來過西天,不知怎麼才能讓如來感受到我滿心的誠意和恐慌,求佛無門,隻能跪在最高點,念著我原本以為打死都不會念的心經。
不能使用法術傍身,灼人的烈日幾乎將我燒起來,陸吾在身邊嗚咽著舔我的手,焦急不安的模樣,我摸著它的頭:“我還好。”
西天是沒有晝夜之分的,所以我也不知我跪了多久,隻能靠著陸吾一趟又一趟的取水續命,我舔了舔幹裂的唇,真是的,早知道找如來那麼辛苦,我就應該拉著玄恩一起過來的,好歹是天君,如來多少可以給點薄麵吧。
我昏昏沉沉的想著,哥哥,不是我不愛惜自己,是天命難違,你一定要理解。
昏迷前,我隻能感到陸吾奮力不安的搖晃,和濕潤的液體澆濕我的額頭。
等我醒來時便身處大雄寶殿之內,阿難尊者笑盈盈的看著我:“不知昆侖少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我困難的點著頭認同:“確實是大大的失迎。”
阿難尊者還是笑盈盈的模樣:“是施主此番曆劫歸來,性情大變,才叫人辨識不清。”
我想了想以前,確實十分胡鬧。
我陪哥哥來過西天梵境請教過幾次佛法,沒有一次不打瞌睡,還因為無知,總把大雄寶殿弄得雞飛狗跳,被我打斷過的早課不知幾何。
我雙手合十:“當初年幼無知,幸得各位尊者指導包涵。”
阿難搖了搖頭:“阿彌陀佛,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我沒有懂什麼意思,看阿難尊者的樣子,似乎是想與我深入的討論佛法來的,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說:“尊者,這次冒昧前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求見我佛如來,還望尊者行個方便。”
阿難尊者點了點頭:“我佛正在等你。”
“真的?”
“出家人不打誑語。”
那他一定知道我來幹嘛的了,我心下一喜,連忙催促著阿難尊者帶路。
明明不是多長的距離硬生生被我走出了咫尺天涯的感覺,再次見到如來,竟覺得分外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