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皇上,一定能保我納蘭家的江山千秋萬代!哈哈哈——朕就算輸也不過是輸給了自己的兒子,朕輸得起!”
雖然是笑著,可誰都能聽出裏麵的淒涼不甘。
仿若瘋癲的人,才笑幾聲納蘭堅就咳嗽了起來,又回複了一臉的灰敗死氣。
容奕靜靜站在那裏,再給予他沉重一擊:“雖然我身體裏確實留著你的血脈,天下間也都認為我是應該繼承這皇位。
可惜啊,要讓你再次失望了,之前和陰聖教大戰,我的身體依舊受了重創,每日裏頭暈乏力,無力再掌管朝政,天元國的皇位該是讓賢了。”※思※兔※在※線※閱※讀※
“你——你什麼意思?!”納蘭堅怒然瞪大了眼睛,這孽子明明在自己麵前元氣十足,還裝什麼重創難愈!
深深看他一眼,容奕鳳眸流轉出的波瀾,如同深淵一般,薄唇慢慢開合,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天元國,不再是納蘭家的了!”
“你這個孽子!”
納蘭堅氣得想要坐起來打他,可掏空病重的身子卻沒力氣,坐起一半,又重重跌下,發出劇烈的咳嗽聲。
容奕視而不見他的狼狽,拍了拍紫衣上的灰塵,悠然站起,轉身走了出去。
那步伐,仿若卸去了一身的心灰,走出了枉若飄塵的清逸。
“你……你……”納蘭堅顫唞地抬起手指,指著那道風華無雙的背影,眼睛大大的睜開,透露是無限的絕望,仇恨……
登上皇位,叱吒了半輩子的他,終於受到了懲罰。
容奕站在門前,背後兩道如刀的目光,絲毫不影響他此時的好心情,他抬眼看著前方一棵常青樹,嘴角微動,
“賈忠,好好用藥養著他,伺候他,讓他親眼看著,這天下是如何一步步的,往他最不願意見到的方向發展,再不受他掌控!”
納蘭堅,我說過——
你所守護的,我必奪之;
你所珍惜的,我必棄之!
你在乎這江山流芳百世,我就讓它更朝換代,皇位易姓!
***
一年前,在陰聖教餘孽攻打帝都一戰後,被毀壞的房屋早已重新修築好,熱鬧繁華,早已沒了當日斷壁殘垣的落敗之景。
原本眾人以為容奕和明玉瓏當日與陌煙華同歸於盡了,一年後,當天元國漸漸恢複以往蓬勃氣息的時候,卻突然傳出了消息,說五皇子和五皇子妃並未遭逢不幸,且已經回到帝都了。
當即天元國上下莫不是歡欣鼓舞。
有五皇子在,那日後天元國一定能夠更加鼎盛。
隻是沒隔幾日,朝中卻又出了政令,惹得天元國以及周圍幾個國家莫不是一陣喧嘩。
五皇子身受重傷,無力執掌朝政,原本即將要舉行的登基儀式就取消了。
幾個皇子中,現在隻有容奕和納蘭蓮,莫非皇位將會由七皇子拒絕?
可是七皇子已經剝奪了皇位繼承權,按理來說,也是不能繼承皇位的。
就在眾人猜測紛紜的時候,皇太後拿出了先祖遺訓——
若是納蘭家無子嗣可承大統時,可從明德兩親王府的子嗣中挑選賢能者繼位。
德王府裏容燁和容康,當日因為勾結陰聖教,早已被德王爺逐出了家門,兩人落魄,帶著德王妃卻是好不淒涼,自然沒了資格。
再看明王府世子,明玉謹近兩年來行事穩重,尤其是在這一年的時間裏,能力漸漲,朝野上下博得不少稱讚。
誰能繼承大統,已是顯而易見。
在詔書出來以後,明王府中很是熱鬧,擠滿的都是前來恭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