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沉瞟了一眼浴室方向,水聲漸漸小了,她便不再跟寧景笙閑聊,正色道:“好了,聽我說。我們都知道現在被曝光出來的照片不會是真的,但外人隻看表麵,所以這件事情還是需要有一個詳細的解釋。”
寧景笙很快猜道:“你要我勸說唐懿,讓她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
“當然。”夏星沉聲音沉沉,眸光銳利,“從她身上出的事情,難道秦霂這麼費心地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卻一聲不吭,不為自己造成的麻煩負任何責任麼?”
按道理來說,這件事情是由唐懿引起的,本就應該由唐懿來收拾。可這已經好幾天過去了,秦霂這一方在費盡心力地處理,唐懿卻跟無事發生一樣繼續逍遙,任憑流言發酵。
這是什麼道理?
出乎意料的,寧景笙答應得不那麼利落:“我不一定能辦到。”
夏星沉眉梢微挑,“理由。”
“唐懿最近幾乎就沒有清醒過。”寧景笙微歎著,話裏明顯帶著些擔憂,“晚上喝酒喝得醉醺醺的,直接昏睡過去,第二天又睡到大下午。醒來以後稍微處理一點公事,然後又繼續去喝,她現在連個正常人都不像。”
說唐懿醒來處理公事,都是往好了說的。
實際上也就是接了幾個電話,推了工作,又敷衍地應付著勸她不要墮落的經紀人,還有關心她的家人。
現在的唐懿哪裏還是當初那個自負的女人,更像是生命中的火光熄滅,再也找不到前進方向的旅人。
夏星沉能夠想象得到唐懿的情況,一個行動力十足的人,當初滿心都是對自己即將成功的自信,在訂婚宴上二話不說便將滿場來賓丟下,隻為了能夠結束戀情。隨後迅速地進入了挽回舊愛的狀態,被秦霂徹底打破期望以後當即罷演,連揚城都不回。
這樣的果斷令人羨慕,也讓人唏噓。
“你盡力吧,不行的話不用勉強。”夏星沉語氣輕了些。
“行,那你們兩口子接著玩吧。”寧景笙輕鬆一笑後掛了電話。
秦霂散開頭發出了浴室時,夏星沉拿了睡裙緊跟著進去洗澡。
將被沾濕的發尾吹幹以後,秦霂撿了劇本上床,半靠在床頭上捋明天的戲份。
明天那場春夢的戲,是《心跳》這部片子裏重中之重的情節。是這個夢讓景悠然開始對白清和有了不能言說的念想,即使她對白清和還沒有什麼明顯的情愫,可正是這場夢奠定了她對白清和的欲望基礎。
在這場戲裏,景悠然跟白清和的表現都一改素來的形象。
原本溫柔婉約的景悠然,被那雙淚光閃爍的眼眸深深地吸引,她順著自己內心所想去疼愛白清和,如願以償地讓這個女孩子的眼角為她溼潤。
而往日裏冷淡的少女白清和,在這場戲中不再克製自己對景悠然的依戀。她將自己多年的仰慕,融彙在自己的淚眼與柔弱的姿態裏,她羞澀卻又歡喜地承受著景悠然帶來的溫暖。
秦霂看著劇本上的台詞,越看越覺得自己的耳根發燙,雙頰的溫度也逐漸升高。
整場戲除了春夢之前兩個人在床上溫情的對話之外,就不再有任何尋常的台詞了。進入那段春夢之後的台詞,全都是耳鬢廝磨時,既單純直接又令人麵紅耳赤的情話。
台詞很少,可那種情景下的簡單直白,就是最青澀致命的誘惑。
葉舒蔓在擔心她們戀愛談得久了,演不出那種感覺,秦霂也同樣擔心。
隻不過秦霂擔心的是容易出戲,她跟夏星沉的關係給了她很大的壓力。她要跟自己喜歡的人進行這麼親密的舉動,還要說這麼帶有誘惑性的話,她擔心自己會容易脫戲,忘了那個時候的夏星沉是白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