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擲雖然厲害,但也有很大的漏洞,就是萬一對方躲閃過去,那投擲一方將麵臨赤手空拳對敵的不利局麵。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擲戟是不可隨便用的。而我現在,無疑是已經到了存亡的關健時刻,虎口震裂短戟就是再拿在手中,也無甚用處,這一擲正是時候。
周泰見再回斧救援已然不及,臉色一下刹白,盯著戟尖的目光也銳利起來,隻見他的身軀猛得順勢向後一躺,一個象極了馬上“鐵板橋”的姿式仰天倒下,戟尖剛好從他的鼻子上方險險擦過。
若是等到周泰站起攻擊,我就隻能束手待擒了,此刻我再也管不了其它,不等周泰站起,揉身而上,一把抱住周泰,用右手緊緊勒住他的脖子,周泰完全沒有想到我居然會不顧一切的撲上來,這一種近身肉博的戰法可說近似無賴,使得他手中空有利斧卻毫無用處,相反的倒成了拖累。
周泰連忙用力掙紮,不停地用斧柄朝我猛刺,想把我趕開。而我則是奮力緊緊的收緊胳膊,和他一起倒在地上,滾成一團。
旁邊的眾賊沒有料到最後會是這樣一個局麵,也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刀槍劍戟都遞不出去,怕傷到周泰,隻能圍著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團團亂轉。
在這樣的僵持中,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在我的感覺中,仿佛已經過了很漫長很漫長的時光,我的身上已經被周泰的斧柄連cha了數下,肋下原本紮緊的傷口再次迸裂鮮血長流,而我剛勁的右臂也讓周泰感到了窒息的絕望。
kao著岸邊的這條河叫西風塘,它的兩頭連通著一個大湖和一條入海的大江,深秋的蘆葦夾帶著片片金黃,如淩空飛舞的蝶花漫卷空中,清澈見底的河麵上更有漁舟唱晚,這本是絕美的一道風景,卻無端被岸邊一群圍觀的人大刹了風景。
而在這一群人中間,我與周泰象兩個街頭打架的無賴,在相互撕扯扭打中,所有華麗的招式、美妙的攻擊都失去了作用,我用我的牙齒、肩臂、額角、膝蓋死死的頂住周泰,同時我右臂的強扼象一把鐵鉗,死死的卡住周泰的咽喉。
漸漸的,周泰已經無力握住斧頭,隻能用手瘋狂地捶打著我。我隻感到自己的十八根肋骨好像都已經被打斷了,劇痛幾乎讓我昏厥過去。但我隻能拚命地咬牙挺住,不斷地收緊胳膊,不讓周泰有絲毫喘息的空隙。
也許隻要再堅持一會兒,我的手就可以觸摸到勝利的果實了。
……
突然,周泰猛然一聲如雷般大喝,高大的身軀強勁的朝我這邊一kao,將已無餘力的我翻壓在身下,然後棄斧揮拳,一記快如迅雷的重拳直取我的軟脅。
“啊——。”我慘叫出聲,麵前頓時幻化出滿天的星鬥飛舞,隻覺得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鉗製的右臂也跟著垂了下來。
周泰竟還有力量反擊,難道說我先前的感覺都是假象?我強忍著劇痛想站起來,可是胳膊卻使不上半點勁來。
“不錯,我不示弱如何能夠贏你!”周泰仿佛已然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他看著我道。
“殺了他,殺了他!”群賊見首領獲得了勝利,大聲呐喊著鼓噪,同時,有幾個搶著想立功的更是撲過來將我摁倒在地。
周泰卻陰著臉,一語不發的撿起地上的雙斧,然後頭也不回的說道:“放了他。”
“可是大哥,這小子——。”一個**沒聽明白。
“我說放了他。”周泰虎目圓瞪,一付要吃人的樣子。見老大發火,這幾個碰了一鼻子灰的家夥連忙放開了我,其它在旁幫腔叫喊的見事情有點不對勁,歡呼聲也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