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各奔前程(1 / 3)

周泰的坐船並不比其它的船好上多少,唯一不同的是船艙中的那張木板床要大了一號,我現在正美美的躺在這張床上,享受著眾多粗俗壯漢扶伺的美好感覺,當然,與以前在主人家見到的那些姣好身材聽話可人的小丫鬟來,要差了好多。

我轟退周泰那些笨手笨腳的兄弟,解開早已被血水浸得發硬的布條,將汙塊用清涼的河水簡單的擦洗了一下,雖然傷口很深,但這些都不很要緊,休養個一二天就能痊愈了,但是左脅處的疼痛卻令我更為擔心,如果脅骨折斷的話,沒有一二個月是好不了的。

“賢弟,都怪我出手太重——。”周泰在旁看著,急得直搓手。

我忍住痛,臉上擠出一點笑意,道:“這怎能怪得了兄長,若是兄長手下留情,你我又怎可能有股肱相交、同榻而眠之機會。”

周泰衷心道:“泰乃粗人,不識文墨,賢弟則不然,雖出身卑微,卻能識大體、重禮節,假以時日,必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我問道:“兄長方在巢湖擊破雷薄風光得緊,這次因何要率眾南來?”

周泰長歎一聲,愧然道:“前番擊破雷薄的三千精兵,風光倒是風光,可惜成了眾矢之的,袁術盛怒之下,複遣大將張勳、梁就引兵萬餘征剿,眾寡實在懸殊,一戰之下我軍慘敗,不得已隻好率眾南避,這不正好趕上孫策揮師南下,我正想著怎麼弄個見麵禮去投效孫策呢?

我沉吟道:“如今漢室雖微,尚無商紂之虐,百姓自黃巾離亂之後,擁漢思安之心日切,故妄動刀兵者必不持久,兄長為抗袁術暴政,舉事於草莽之中,然袁家四世三公,根基深厚,歸附者不在少數,在那些人眼中,兄長舉兵揭起安不和黃巾賊眾並論,故四方諸侯無不爭相圍而攻之。”

周泰點頭道:“是啊,開始的時侯我們還連著打了好幾個勝仗,可打到後來,各地的官吏都來圍剿,敵人越來越多,我們的人卻越打越少,這其中的道理今日聽賢弟一說才明白,看來即便是再舉事的話,結果也是和黃巾軍一般。”

我道:“孫策將門虎子,麾下精兵良將甚多,如今思謀江東,正是用人之際,兄長此去必得重用。”

周泰轉憂為喜道:“賢弟如此一說,肯定不錯,那劉繇空有揚州牧之名,而無精兵強將相佐,你我兄弟何不同往投效孫策?”

我強作笑顏道:“兄長若去,乃為擇明主而相投,隻是我乃劉繇軍卒,若同去則是陣前降敵,此為逆謀之罪,是英雄者不為也。”

周泰道:“那賢弟今後有何打算?”

我道:“劉繇乃漢室宗親,朝廷親授揚州牧,於我又有赦恩,我正欲回曲阿複歸其軍下。”

周泰一聽,急道:“劉繇懦弱,哪裏是孫策的對手,賢弟執意回去,他日我兄弟二人對陣搏殺又如何是好?”

我大聲道:“大丈夫有所為而有所不為,他日陣前撕殺,即是各為其主,你我隻管使出本事盡力而為即可,誰也無需掛念兄弟之情而手下留情,如此方不失熱血男兒的本色。”

“大丈夫有所為而有所不為,賢弟說得好!”周泰擊掌大笑道。

次日,我別過周泰,與那些一同回城的一眾潰兵乘著小船從水路趕往曲阿,孫策大軍渡江南來,走的是陸路,水路相對來說要安全得多,所以這一路上倒是平靜的很,而且,走水路我還可以躺在船艙中靜養。

自我與周泰一番大戰後,這些與我一同從戰場上逃回的士卒對我個個佩服得緊,他們知道如果沒有我的話,莫說安然回家,就是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看見曲阿城牆的時侯,已是在五日之後,敷上周泰給我的金創藥,我的傷已好了個七七八八,雖然左脅處不時還隱隱作痛。

遠遠望去,城牆上飄揚著的還是“劉”字的旌旗,我不禁長出了一口氣,這些天我們最擔心的就是曲阿是不是已經失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