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段通話聽起來確實挺詭異的,正常人都會覺得嶽紫狩話裏有話、語氣陰森。
但伏心臣還是抿了抿唇,說:“可是,住持沒有動機這麼做啊?”
艾妮卻說:“那他監視你的動機呢?他顯然控製欲異於常人,還有精神病史……”
伏心臣聽到“精神病史”四個字的時候,心中忽然揪緊了,心中騰起的完全是對嶽紫狩的憐憫和關心。
因為這種憐憫的存在,伏心臣更加無法用惡意去揣測嶽紫狩了。
而在艾妮的視角裏,伏心臣就是一副被狐狸精勾引了的傻書生樣子。
她恨鐵不成鋼地“噯”了一聲,但見伏心臣還是呆呆的不講話。她便無奈轉頭看向狂花山人:“道長,您覺得呢?”⊕思⊕兔⊕在⊕線⊕閱⊕讀⊕
在她的認知裏,狂花山人和嶽紫狩是死對頭,隻要能給嶽紫狩添堵的事,狂花山人都會不遺餘力地幹。
狂花山人將伏心臣拐到了京畿,似乎也佐證了艾妮的想法。
因此,艾妮滿懷期望地看著狂花山人:“你說,嶽紫狩那通電話是不是威脅我?”
狂花山人說:“真是嶽紫狩要殺你,還留你到現在?還給你打電話?還讓你錄音?”
“……”艾妮愣住了。
說好的狂花山人很討厭嶽紫狩呢?
伏心臣這個呆子被嶽紫狩迷住了還算情有可原。
怎麼道長也被……?
難道嶽紫狩真是個男狐狸不成?
狂花山人自顧自地說:“嶽紫狩說‘想活命的話,就聽我的’,應該是要保護你的意思吧。”
艾妮覺得狂花山人可能也中了嶽紫狩的蠱了,眼皮猛跳:“誰保護人會這麼說話?”
“我啊。”狂花山人答,“換做是我也會這麼說的。”
“……”艾妮現在不但覺得傷口疼,還覺得腦殼疼。
她無力地躺平在病床上,閉上了嘴。
伏心臣見艾妮一副身累心更累的樣子,便先告辭了。
狂花山人便和伏心臣一同離開了醫院。
伏心臣其實也是身累心更累的狀態,一時不知該何去何從,便先回酒店休息。
狂花山人財大氣粗,給伏心臣訂的是的豪華套房。
不過,伏心臣也沒閑情逸致端詳著豪華房間的布置。他剛回房間,就直接躺大床上,剛沾枕頭就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豪華套房的景致不錯,落地窗對著城市五彩霓虹的美景。
窗戶旁側飄動著精致的紗簾,紗簾上透出一個黑色的高大的身影——這嚇了伏心臣一跳,伏心臣驚得幾乎喊出聲來。
但在他尖叫之前,卻認出了那個人的輪廓。
“子獸哥哥……”伏心臣啞聲喚道。
紗簾內的身影一頓,似乎因為“子獸哥哥”這四個字而僵住了。
“你……記起來了?”嶽紫狩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顫唞。
伏心臣懷疑自己聽錯了,嶽紫狩的聲音怎麼會發抖呢?
他的聲音總是沉穩的。
“我什麼都記不得。”伏心臣的聲音很沮喪,“對不起……”
“沒關係,這樣很好。”嶽紫狩仿佛鬆了一口氣,語調回複平穩,“你還怕我嗎?”
伏心臣怔了怔,半晌搖搖頭:“不怕的。”
嶽紫狩這才從紗簾背後走出來,身上穿的一套白色僧衣,在黑夜中不像高僧,卻似鬼魅。
伏心臣卻不感到害怕,反而像被迷惑了一樣,臉上都是依戀。
他下意識地撲到嶽紫狩的懷裏,貪戀地嗅他身上的雨鏽氣味。
嶽紫狩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