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琪嚴陣以待,方才念的暴漲還有藤蔓的糾纏,消耗了她太多體力,她的額角滴下冷汗來,腦子裏高速運思索著逃跑的辦法,隻聽轟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後,虎視眈眈想要把她吞噬幹淨的念魚不動了,它們像陡然被海浪拋上了岸,在空中猛地擺動了幾下,然後一一消失。

一同消失的不光是念魚,迷霧般包圍了他們好久的迷宮,像潮水一般褪去,幾乎和念魚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可能的!……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快就找到了?!”

潔西卡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她慌張地看向四周,憤怒和驚恐在臉上交織,不知道哪一方更多一點,美豔的麵孔頓時扭曲。

與她的慌張失措相比,庫洛洛的臉,從頭到尾冷靜自持到幾乎是一種嘲諷。

他微微勾起唇角,平淡地宣布,“現在你最後的籌碼也消失了。”

“!!!”潔西卡從喉嚨裏發出困獸一樣的嗚鳴,緊接著她毫無征兆地拔出一把班茲小刀便衝向庫洛洛。

然而率先衝過來的卻是另一抹黑影,布蘭琪用餘光瞥見那是飛坦,他身後的芬克斯怒不可遏,掄著拳頭嘴裏還念著反派專屬狠話。兩人衣著殘破,飛坦之前和女仆打鬥時就爆衫了,而芬克斯原本完好的運動裝變成了混跡街頭三個月流星街版乞丐裝,顯然被迷宮折騰得夠嗆。飛坦以極快的速度躥到潔西卡的背後,潔西卡已失去理智不管不顧,憤怒令她隻能看清眼前的敵人,她隻要他的命。

飛坦折住她的手臂,按住她後腦勺的手臂稍一使勁,就把潔西卡整個壓到地上,他陰測測地說到:“就是你吧?把我們困在裏麵當猴耍的人?”

“不是哦,迷宮的能力者另有其人。”一道輕鬆愉悅的聲音飄進幾人的耳朵裏,幾乎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喲!你們幾個,還活著啊!”窩金晃了晃他的拳頭,“就這破門,不敵我一個拳頭,怎麼困了你們這麼久?!”

然後他理所應當地被瑪琪和派克揍了。

俠客扔了另外一具屍體到幾人麵前,是一名幹枯瘦小的老婆婆,胸口開了一個大洞,血液還沒有凝固,不間斷地滴落下來。

屍體正好落到潔西卡的眼前,潔西卡原本盛怒的表情一下子清空,她木然地望著屍體,兩腮抽動了數下,緊接著嘴唇顫抖著開開合合,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恩雅婆婆……恩雅婆婆……不會是真的吧?為什麼……我明明把你藏到安全的地方了……你睜開眼睛啊!這一定是假的吧?!!”

潔西卡說著便要爬向恩雅婆婆的身邊,不管她的小命正捏在別人的手中,掙紮著就要動起來。

飛坦上挑的眼眸一眯,很是不愉快,他的手臂稍稍一用力……

“啊!!!”

隻聽“哢”的一聲脆響後,潔西卡的慘叫響徹整個寶庫,她另外一隻手臂也斷了,臉唰一下失去血色,額頭的汗已經濡濕了劉海。

但她的慘叫反而取悅了飛坦。

“哼。”他輕輕一笑,“接下來是指甲。”

飛坦把潔西卡的指甲一個一個拔下來,從左手的小拇指開始,每拔一個,潔西卡即使要緊牙關也不可控製地哀嚎出聲。等飛坦拔到她右手的大拇指時,她像是疼懵逼過去,已經不再大叫,隻是斷斷續續地發出悶哼聲。

但飛坦並沒有在意,他顯然精於此道,知道怎麼樣在已經崩潰了的人身上製造更大的痛苦。

“飛坦,先停下來。”庫洛洛淡淡地說到,眼前的傷口、血汙和痛苦的女人既不能讓他愉快,也不會讓他產生任何同情。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她。”

賠率很快在大屏幕上顯示,布蘭琪雖然知道她不會被看好,瞥了一眼差點沒氣哭。

那隻蜘蛛頭子還在陪聊空檔假模假樣地做了個口型:加油。

布蘭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難道他的意思是她會輸給這種肌肉長著除了嚇唬人沒別的用的紙老虎嗎?

比賽在刺耳的敲鈴聲中開始,觀眾們扯著嗓子呐喊,一般都會給場內選手帶來點熱血,隻不過尼賽莫和布蘭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冷清又尷尬地寒風從兩人間隔得十分安全的距離中刮了一陣又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