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這扇表麵光潔的寶庫之門的正確方法,他們已從費南多·哈普斯堡的記憶中知曉。首先需要往門上注入念,這樣黑色的金屬外殼才會褪去一角,露出一塊精巧的顯示屏。

這項秘密隻有哈普斯堡一族的人知道,當年打造寶庫的工匠們已經全部死亡,但對於擁有能夠探尋他人記憶的能力的蜘蛛來說,比用腳打遊戲都簡單。由於年代久遠,其中門鎖技術更新換代過兩次,當然鎖匠們的下場,也顯而易見。

庫洛洛看了一眼精巧的電子屏幕,再看看不遠處已經白骨化了的兩具屍骨,白骨死前還在牆壁上用石子刻著些什麼,看上去陰氣森森的,這兩具白骨的身份昭然若揭。

接下來需要費南多·哈普斯堡的虹膜、掌紋還有密碼。費南多·哈普斯堡一路走進來最不費力,因為他一直被芬克斯拎著,但顯然這人肉出租車不怎麼舒適,方一把他放下來,他就咳了好多聲。

開門的時候年輕的國王並不配合,即使密碼早就被蜘蛛們知道了,可他一直拒絕睜眼。一直使用絕,讓費南多·哈普斯堡覺察不到存在感的布蘭琪,忽然用語音軟件說:“沒用的,把你的眼睛挖出來,手掌砍下來,寶庫一樣能打開。整個皇宮幾乎都被屠了,你以為你閉上眼睛真的會有用嗎?”

麵對的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而且斷手挖眼而已,別說流星街水準了,在普通黑.幫裏也很常見。

怎麼會有這麼天真的國王,不但白得像一張a4紙,還和紙一樣脆弱,一碾就碎。

費南多聞聲驟然睜開雙眼,緊握的雙拳頹然地鬆開。

很快,最後一道關卡也通過,隻聽多到機關開合,在一聲清脆的“哢”聲後,寶庫之門緩緩開啟。

隨著厚重鐵門的開啟,內裏流瀉出閃耀柔和的白光來,同冷酷的黑色堅固外表截然不同,仿佛裏麵是另外一個空間裏香甜夢幻的桃源鄉。

這時布蘭琪隻感覺到臉上一熱,鐵鏽味逸散開來,她定睛一看,就見到一隻臂膀穿透了金發男青年的胸膛,他的瞳孔緊縮,驚詫還沒來得及在臉上蔓延開來,就已凝固住了。

“真好呢,在死前還留了個全屍。”芬克斯把手抽出來,國王的屍體頓時癱倒在地上,紅色在他身下蔓延,芬克斯甩了甩手臂,在地上濺了一串血點子,他掏出手帕,把手臂上的血跡一點點擦幹淨。

布蘭琪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看了一眼,覺得這個禿眉男是故意把血濺到她臉上的。

她雖然不覺得這位國王會活,但也沒想到在她和他說話的下一分鍾就死了。

寶庫的正門有一道白牆,上麵刻了一段黑色的文字。

——非我族類,止步於此。

如果立個“此處禁行”的牌子就有用的話,大概這個世界就不需要警察了。

而蜘蛛們一直在用自身實力書寫著什麼叫不信邪,基本上也就看了一眼,脾氣不好的還要“嗤”一口,大步昂揚地往前走。

布蘭琪在門口盯了那八個字好久,一路都律動得很平和的心髒,忽然鼓動的速度變快了。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踟躕的片刻,讓她成功掉到末尾,庫洛洛在跨進去前回頭,問:“怎麼了?”

青年五官深刻,眼神寧靜,似乎麵對任何近況都能保持著冷靜和理智,仿佛世間隻是他的遊樂場,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布蘭琪曾經拿過他的繃帶,用自己的能力以庫洛洛的視角觀察過他兩天左右,當時她就有這樣的印象,但也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為什麼,在庫洛洛回頭的這個瞬間,又想起來了。

她搖了搖頭,“血的味道有點難聞而已。”說完邁進了號稱世界上最堅固的寶庫之中。

就在這時,隻聽哢一聲,就如同開門時候如出一轍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布蘭琪立刻轉身,速度最快的飛坦已經向門口奔去,而飛坦還沒衝出去,就停住了腳步。

六雙眼睛裏隻映照出了雪白的牆壁。

門,已經消失不見了。

布蘭琪在地下二樓找到了電腦,在“娃娃屋”的後麵還有好幾個房間,浴室、約翰的另外一個書房、少女們的牢籠和刑房。刑房裏各種精神類安定類的藥物、還有定製的器具,整齊地排放在白色的桌上,散發出冰冷且不詳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