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中央競技場的門口攔截了運送的貨車,用上了一個操作係的能力——貼上標簽的人能聽從他的簡單命令,但他要同操作對象保持在一百米以內。庫洛洛把貼了標簽的“人偶們”放進競技場內,操作著他們前往地下,不一會就感到和他們的聯係斷開了。
明明還在能力範圍內,卻斷開了,隻有一種解釋,有人殺了人偶們。
而海拉的反應更加證實了這一點,庫洛洛也是用自身實力書寫著不信邪三個字的蜘蛛一員,他已經決定,要去競技場的地下探個究竟。
中央競技場地上有角鬥士們、觀眾們、警備員們出入,甚至還有辦公室文員,處理各項對外業務和雜事,門禁卡種類繁多,監控並不是很嚴格。
當天深夜,庫洛洛在酒店餐廳打包了一份餐點後,便乘著夜色前往蜂巢。
然後他史無前例地,被布蘭琪熱烈歡迎了。
布蘭琪是在吵鬧和饑餓的雙重侵襲下醒過來的。
……別問她為什麼會餓,跟著那個盜賊頭子一天隻吃一頓誰都會餓,尤其是夢裏左一口牛小排,右一口焗龍蝦。
至於說吵鬧,距離她最近的a級牢房那邊似乎不知道安靜為何物,也許身為老人肩負著傳播監獄文化和塞拉島不講道理隻將拳頭的作風,又或者見布蘭琪瘦瘦小小文文弱弱又不說話,就覺著她肯定很好欺負。不論是哪一點,這群困獸們在斜對麵大放厥詞。
什麼“哇這麼細皮嫩肉的小妞誰tm舍得扔進來的?”“沒關係叔叔來疼你一定讓你欲\/仙\/欲\/死。”“誰能先睡到她我壓明天晚餐!”諸如此類的垃圾話不絕於耳。
他們占著口頭便宜都快寫成一部小黃\/文的時候,布蘭琪終於在饑餓的作用下,醒了。
……並且怨氣很重。
餓了還睡不好,布蘭琪也不是什麼慈悲菩薩,她散發著惡意的念毫不掩飾地湧向那群角鬥士們。緊接著a級別的角鬥士們就感到一股強烈的惡寒,頓時周身異常寒冷忍不住瑟瑟發抖,明明在大夏天,忒邪門了。旋即,不僅僅是冷,一股令人厭惡的壓迫感襲來,仿佛忽然之間有誰在他們的肩膀上放上一塊巨石,頓時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身上帶傷的一群,已經開始咳血,有人抬頭往布蘭琪的方向看,就著一點月光見到她藍色眼眸散發著森冷的殺氣,裏麵一點殘留的人類情感都沒有,像死神的鐮刀一樣隻想收割靈魂。
“大半夜的不睡覺,為什麼要散發惡意的念?”
走廊上,一名穿黑風衣的年輕男人,像在自家庭院散步一樣,走到少女的牢籠麵前,站住不動了。
被吵得很糟心餓也餓得很糟心的布蘭琪,在嗅到他打包袋裏的香味以後,頓時一身炸毛就被撫平了。
庫洛洛把袋子遞給她,側頭看了一眼噤若寒蟬的a級牢籠那邊,頓時明白了點什麼。
打開餐盒,布蘭琪的藍眼睛裏哪裏還有殺氣,全是閃亮的星星。
裏麵有她心心念念的法式全餐,另一個打包盒裏還有一整塊巧克力慕斯!餐點還是熱的,香味勾引著人大快朵頤,布蘭琪一邊開心地吃起來,一邊騰出一隻手打字:“我從沒有這麼想看到你的臉過。”
庫洛洛頓時有種喂貓的錯覺,雖然他從沒有喂過貓,隻看派克喂過。
他靠著欄杆坐下來。
黑暗的蜂巢內,森森月光透過走廊盡頭的一小片鐵窗照進來,灑在布蘭琪的牢籠前,雪白一片,庫洛洛的身體隔絕了它,一道非常明顯的明暗分界線。
他靜靜等待女孩吃飯。
大片角鬥士們在念壓的碾壓下不敢造次,開始裝睡,他們一聲不吭,隻是飯菜的香味實在太誘人,偶爾有人的肚子咕咕作響。
深夜發吃什麼的……簡直比酷刑還不人道……
角鬥士們有苦說不出。
“誒?是糜稽少爺的什麼人?”皆卜戎朝布蘭琪這邊看了一眼,見她手機上先寫了“網友”又刪掉改成了“客戶”,他如實說到:“這位徒手拆高達·聖女黑不黑花都是我的嫁小姐是少爺的客戶。嗯……我知道糜稽少年五年沒出門了,她還說了是網友來著。”
“……”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皆卜戎麵露難色,不一會立刻道歉起來,“是,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