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琪的手指有殘影地打字,“不會又飛艇失事吧?你應該反省一下你到底適不適合坐飛艇。”

庫洛洛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支著腦袋,像一點影響都不受,他嘴角輕輕往上一勾,竟有幾分愉悅地說:“隻是穿過不穩定氣流,塞拉島周圍海域氣候詭譎,不過島上氣候還不錯,適合度假。”

說到這裏,飛艇忽然不動了,然後猛地開始自由落體。剛剛還在布蘭琪喉嚨管的麵包君們,在慣性這個大碧池的作用下,爭先恐後地往外湧,布蘭琪臉色全青,一個閃身衝進洗手間,哇哇大吐起來。

等飛艇平穩降落,布蘭琪一點勝利的果實也沒有保住,並且近期之內都不想再吃麵包了。

再經過簡單的安檢,確保兩人沒有攜帶重火力後,機場的檢查人員便將他們放行。

“約翰·赫普斯”的卡片顯示出了來人的身份,一名穿合體製服的地勤人員,展開露七顆牙齒的標準微笑,將兩人迎至機場內裝潢別致的咖啡館裏等候。

咖啡廳大約兩百平方米左右的大小,裏麵稀稀疏疏坐了十來桌,每一桌客人的打扮都……布蘭琪這種睡衣睡鞋都分不清的鄉村小女孩並不懂,隻知道他們看上去都很有錢很好搶的樣子。

他們的桌上剛上了氣泡水,一名西裝油頭打扮有幾分脂粉氣的男青年走了過來,後麵跟著一名肌肉健壯但在布蘭琪看來除了唬人沒啥用處的彪形大漢,男青年在桌前五米站定,並行了一個禮,說:“赫普斯先生,塞拉島恭候您的大駕。我是您這次行程的經理,我叫吉米·林登。等下我會例行向您交代這座島上的注意事項,還會為您做一個行程安排,時間比較長,先讓我為您叫杯東西喝吧?”

言語中無一處不熨帖,動作無一處不有禮,布蘭琪隻感受到了——有錢真好啊!

庫洛洛並沒有翻看酒水單,隻要了最普通的咖啡,吉米·林登屈身,十分親切地問布蘭琪:“這位小小姐呢,要用點什麼呢?我們這裏的草莓巴菲很受歡迎的。”

……為什麼到她頭上就要再加個“小”字?她都快成年了啊。

布蘭琪默默豎起手機,“我也要咖啡。”

庫洛洛這個時候瞥了她一眼,“小孩子喝果汁就夠了。”

布蘭琪理所當然打字,“明明咖啡凍我最喜歡吃了,區區一杯黑咖啡,有什麼喝不慣的?”

然後她轉頭對吉米·林登說:“黑咖啡,純黑的,不加糖不加奶,和這個人的一模一樣。”

吉米微笑著答應,前去下單。

這時布蘭琪似乎聽到一聲很輕的歎息。

飲料上來後吉米盡職地介紹島上的狀況,基本上島主的產業下,沒誰敢鬧事,貴賓們都很安全。但他尤其再三強調,後街的狀況很亂,千萬不要獨自前去。

然後吉米問:“這次您來,主要想參與哪些部分呢?”

庫洛洛說到:“角鬥場,這是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並且我這次有自己的角鬥士想要寄賣。”

有些富豪們會帶著自己的角鬥士前來,挑戰角鬥場的王者,這也賽拉島上常見的狀況。

“您的角鬥士稍後會運送過來嗎?”

“不,她已經到了。”庫洛洛微微一笑,指了指身邊才一米六,腳踝還沒有成年男人手臂粗的女孩,這女孩方才還幼稚地把咖啡凍和黑咖啡混為一談,現在正對著涼掉的黑咖啡吹泡泡,自己轉頭找服務生又要了一杯果汁。

……她是角鬥士?開什麼玩笑?!

吉米身旁的保鏢忍不住大笑出聲,他一拳錘碎了旁邊的原木桌,像是對自己的力氣很自信,他嘲笑地說:“就我這樣腕力的人,在島上也算不得一等好手。小姑娘我告訴你,在島上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被人折磨得痛不欲生卻求死不能!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肆的大笑卻在轟的一聲巨響中陡然終結,他的眼睛越張越大,下巴也快掉到地上。

布蘭琪一拳錘碎一米厚的大理石柱,她在碎石的粉塵中正要說話,庫洛洛代替她說到:“是不是現在不表演個碎石,就不代表會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