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感覺十分不忿,跟黃島主說道:“我為黃島主吃多少苦了,你這都不幫我!”

江清歡的話一落,洪七就被嗆了一下,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可惜這時黃島主和江清歡兩人正忙著大眼瞪小眼,沒空管他。

好不容易少幫主緩過勁來了,黃島主依然在跟江清歡瞪瞪瞪。

洪七覺得他都要看不下去了,人家清歡妹妹這些天燒了這些好吃的飯菜給黃島主吃,黃島主怎麼都不領情呢?於是洪七在旁邊打圓場,說:“我說黃島主,差不多就得了。清歡妹妹也給你燒了這麼多天的飯菜,你就再幫她一把唄。對你來說,這不都是舉手之勞嘛。”

黃藥師眼睛微眯著看向洪七。

洪七樂嗬嗬地笑著,“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啊。半途而廢,也不像是你的風格。”

黃藥師氣笑了,問:“那是不是我還應該將她們護送去雲南啊?”

少幫主被黃島主噎了一下,摸了摸鼻子,低頭繼續吃菜。

江清歡望著黃藥師,那眼睛裏好像是有星星似的,楚楚惹人憐。

黃藥師不看她,轉而拿起了碗筷,他本來要去夾藕片的筷子一轉,又夾了一個雞腿到江清歡的碗裏。

黃藥師:“食不言寢不語,吃飯。”

江清歡無語地看著自己碗裏的兩個大雞腿,她看起來有那麼缺肉吃嗎?

才過晌午,江清歡坐在桃樹下偷得浮生半日閑。吃飯的時候黃藥師雖然沒說幫她,可也沒說不幫她。以江清歡這些時日對黃藥師的了解,黃藥師也並不是那麼鐵石心腸。她老是不經意地就惹得黃藥師不那麼愉快,也沒見黃藥師計較過。

她覺得黃島主隻是個外表冰冷,其實他的內心,應該算是挺狂熱的人。

江清歡坐在桃樹下,想著是不是先讓侍梭把冥嶽的弟子先撤回去,一隻手無意識地將手裏的桃花花瓣掰了下來放進嘴裏嚼著。

而白雕站在她身旁,翅膀拍拍她的肩膀,然後蹲在了她身旁。

桃花樹下,少女和猛禽,顯得意外地和諧。從來腦子裏沒裝多少詩情畫意的少幫主看到江清歡和白雕一起的場景,都忍不住讚歎一句看起來可真美。

可少幫主沒能詩情畫意多久,他手裏拿著酒壺坐在涼亭的欄杆上,一條腿曲起,另一條腿還晃蕩著跟黃藥師吐槽:“自從華山論劍後,段王爺出家了,王重陽也回了終南山天天守著他那幫徒子徒孫不下山了,我找來找去,也隻能找你玩,可真寂寞。”

黃島主嘴角微抽了下:“覺得寂寞,你可以去西域找歐陽鋒那毒物。”

“謔,那可不能隨便去,那毒物天天不是養蛇就是養蛤蟆,我可不想去招惹他。”洪七帥氣地從欄杆上跳下,回頭還看了桃樹下的江清歡一眼。

“清歡妹妹,你要不要回去歇一會兒?”

江清歡摸著白雕身上的羽毛,白雕是猛禽,可在江清歡麵前分外溫順,這會兒都隻差沒將頭擱在江清歡的腿上求愛撫了。

江清歡頭也沒抬,“不要。”

洪七本來是想支開江清歡跟黃藥師說一下江湖中事的,江湖裏的事情不是打就是殺,桃樹下那個水靈可愛的小姑娘聽了多不合適,可清歡妹妹怎麼不領情啊。

就跟他表妹一樣,非不讓她做什麼,她就非要做什麼。

想起表妹,少幫主就覺得一陣心酸。

黃藥師瞥了洪七一眼,“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就好。”

江清歡連金國的王爺都敢殺,膽子早就肥得能下酒了,還有什麼事情能嚇得了她?黃島主有時候對眼前的朋友也十分無語,想了想去,覺得他的朋友大概是中了表妹的邪,於是覺得稍微跟他表妹有點相似的姑娘,都是需要好好愛護的。

洪七“哦”了一聲,然後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一粒藥丸扔給黃藥師。

“這種丹藥,你見過嗎?”

黃藥師接過那粒藥丸湊至鼻端聞了聞,芳香撲鼻,可若有似無的有一股異香,他眉頭微蹙了下。

“阿芙蓉?”

洪七將手中的酒壺拋起又接住,毫不意外地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發現怪異的地方。我丐幫弟子近日發現江湖上有人用阿芙蓉煉製的丹藥控製人心,不少武林世家和富商都將這阿芙蓉煉製的丹藥當做神仙丸,說是吃了就能百病全消,無憂無愁。”

黃藥師哼笑了一聲,冷聲說道:“真是一群無知之輩。”

坐在桃樹下的江清歡點頭,笑著附和,“對,無知之輩。”

黃藥師:“……”

少幫主:“清歡妹妹,你知道什麼是阿芙蓉嗎?也跟在黃島主後頭人雲亦雲。”

“怎麼不知道?在雲南,有個溫家堡種著一大片的阿芙蓉。”江清歡臉上帶著幾分小得意,趁機顯擺,“我可是從小在雲南長大的,這些事情最清楚不過了。洪七哥哥我跟你說,在雲南一般人家都不許種阿芙蓉。適量使用阿芙蓉可以治病,可要是過量了,會令人上癮中毒產生幻覺,最後人會喪失理智而死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