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顯赫的家世,但卻有一個貌可傾城的母親,母親與父親非常相愛,一家三口生活的雖然平淡卻異常的幸福。
然而我們的幸福日子並沒有持續幾年,在我五歲那年,西羽國的皇帝打亂了我們平靜且溫馨的生活,他的霸氣毀掉了我們一家,他不顧母親已是人妻,也不顧母親已懷有三個月的身孕,強行把母親帶入皇宮。父親從此便一蹶不振。舅舅因母親被封為妃而升為將軍,搖身一躍成為了皇親國戚。舅舅是疼愛我的,私底下他教我功夫,又偷偷帶我進皇宮見我的弟弟顏。我第一眼便認出了他,他擁有母親那傾人絕世的容貌,甚至比母親還要驚豔,他的美讓我失了神。我想我與他,與母親之間的血脈是永遠都割舍不下的。殊不知這樣的親情,會成為壓在我心頭的沉重枷鎖,而我也不能走出自己的自責。
父親死後,我隨著舅舅來到了母親寢宮,踟躕著要不要告訴她,父親已死的消息。當她問及父親的近況時,我猶豫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看到母親明亮的眼眸暗了下去,裏麵盡是絕望……後來母親死了,自刎前決絕的在顏的臉上烙下了一個醒目的“奴”字,無辜的顏因此被皇上關了禁閉。宮中是非不斷,而我在宮外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我用頭抵著紅瓦宮牆,不斷的用拳頭敲擊著冰冷的牆麵,每一拳中都有我的恨意,這些恨,隨著我血定格在了牆上。我恨這樣無能的自己,眼睜睜看著母親被俘,父親病逝,至親之人都遭到了厄運,卻什麼都做不了……
不知何時起,祭出現在我的身後,他對我說,如果想要報仇,就要效忠於她。我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冷傲卓絕的男子,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仿佛能看穿所有人且深邃不可測。
他又重複了一遍,說如果想要報仇,就要效忠於他。祭是皇上最寵信的人,但我感覺得到,他並不屬於任何人,他要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得了。
在祭的暗中幫助下,我建立了屬於自己的組織天機樓。
每晚我都會潛入皇宮教顏功夫,而他本就是學武的奇才,短短幾年便已超越我。天機樓負責收集消息,而他負責訓練殺手完成任務。
轉眼十年過去了,天機樓已是天下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強大組織,可萬萬沒想到顏卻男扮女裝執意潛入‘聆心樓’,因為‘聆心樓’一直是由花枝來打理,我雖疑問,但終究沒有深問,我想他總有他自己的理由吧。
曜望國皇上與我是摯友,而他的妹妹舞兒卻總是隔幾年便會偷溜出宮,三年前剛到西羽國便被我抓了回去,而這次她隱藏的很好,害我找了幾天都未尋到她,早知當初不該教她易容術。
傍晚從宮中回來魍魎來報,說是見到舞兒被丞相之子欺負,卻被一個10歲小丫頭救下,從未見過的招式,我讓魍魎在暗中監視舞兒不要驚動她,自己便起身朝城外的溪邊走去。
大老遠便見一個穿著藍綠色裙衫的小女孩,像一隻小猴子般,在樹上跳躍著收衣服,朝她緩緩走去,她注意到我,便緊緊地盯著我看,可當她跳下到我麵前卻突然大叫“啊!豬飛天啦!!!”
下意識順著她指的方向扭過頭,而她迅速的解下我腰間的玉牌,還用一塊小石頭係上,一般人根本無法注意到她如此嫻熟而輕快的手法,然而心裏卻因她剛剛隻注意到玉牌而失落。
我扭回頭,她朝我笑了笑,將手背在後麵,這個小女孩蒼白無血色的小臉蛋,一雙又清澈而透亮的大眼睛深深吸引了我,小俏的鼻子下是幹裂泛白的小嘴,個子瘦小,頭發高高的束起,在微風中飄舞著,頓然,好想將她擁入懷,心裏萌發了想要照顧她一生的想法。
再見她是在‘月滿樓’她狼吞虎咽的樣子,讓我更加的心疼她,她雖已13歲,可怎麼看比八九歲的孩子還要瘦弱,我想將她圈在懷中,想把她喂的白胖白胖,又怕會嚇到她,便收她做義妹,還將玉牌親手送給她,此玉牌天下僅此一塊,見玉如見我本人,但我想她帶在身上,也可以保護她。
魍魎說她叫丫頭,是一名孤兒,自幼在‘聆心樓’做苦力,但為何要告訴我她叫黔逝呢?還有她身上那奇怪的功夫,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但對練武之人來說,簡單就是三角貓,還有她連衣服都不會洗,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從小做苦力的女孩,現在我對她充滿了好奇。
當她淚眼汪汪滿的問我會不會永遠照顧她時,我的心在那一刻被觸動了,她眼中的悲傷,讓我想要去撫平,她瘦小的身子讓我想去疼惜,我想要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