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到一個男人,他要掉到山崖下了,我一直抓著他不放……”安琪開始敘述著夢中的內容,專心講述的她沒注意到鄒景有些改變的臉色。“我的手好像受傷了,一直在流血,然後那個男人就放開了我的手掉了下去。”重新複述夢境,她好像再次身臨其境般,心跳有些緊張的加快了。
“然後喃?”鄒景似乎比她還緊張,著急的追問。
“然後?什麼然後?”心跳還沒恢複的安琪有點不明所以的反問到。
“我的意思是那個男人掉下去之後怎麼樣了?”鄒景補充著問題,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
“咦?鄒老師,這個跟我的前世有關係麼?”安琪完全搞不清狀況的疑惑著。
“前世?”鄒景反而有點被問到了,一臉茫然的表情。
“對啊!張倩說鄒老師可以幫人找回前世的記憶,所以我猜這個有可能是我前世記憶的片斷。夢裏麵我都現在這麼大了,總不可能是我這輩子發生的事情吧。”安琪喝了口果汁,大膽的說出自己猜測,沒瞧見鄒景的臉色有點發白。
“那你什麼時候開始做這個夢的?”他一臉嚴肅的問。
“就最近這段時間。隻要一睡著就會夢到。”她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心想,鄒老師別把我去年上課睡覺的事情記恨到現在吧。
“具體是最近多久喃?”鄒景繼續追問,臉色也越發的難看起來。
“我想想,不是太久,可能就最近一個月左右吧。”安琪歪著頭認真的回憶了下答。
“一個月?還夢到過其他的麼?”鄒景扶了扶因為汗濕滑落的眼鏡問到。
“沒有,我連那個男人的臉都看不清楚。就記得他也叫我‘安琪’,掉下去之後好像還說了愛我什麼的。”說到後麵安琪有點不好意思的臉紅起來,鄒老師不會以為是自己春夢吧?
“那個男人掉下去之後死了沒有?”看樣子鄒景比她更想知道夢境的發展。
“不知道哦……我想他死了吧。懸崖看起來很危險的樣子。”不是很理解鄒老師為何要問那麼詳細,想想可能是解夢需要,安琪也就如實回答了。
“呼——原來是這樣。”鄒景一副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輕輕的歎了口氣,幾乎攤到椅子上。
“……”
接下來大概有一分鍾的時間,兩人隔著桌子無言相對,氣氛有點怪異。安琪覺得鄒老師不如傳說中那麼神,問了半天就給了句“原來是這樣”就把她打發了,還不如不問喃。
“你在這幹什麼?”一聲突兀的男聲打斷了兩人的沉默,安琪抬起頭,看到文濤一臉不爽的站在桌邊。正想回答他自己是來找鄒老師解夢的,可鄒景卻搶先回答了:“文濤,你怎麼來這了?”
“我先問你的,你最好認真回答我。”看文濤正經的模樣和平時的嬉皮笑臉判若兩人,一時間安琪有點被嚇到的感覺。
“我在這裏吃飯啊。你也是麼?”鄒景輕描淡寫的回著話,和文濤的怒氣衝衝形成鮮明對比。
“我是問你在協和幹什麼!你別想轉移話題!”文濤拍了拍桌子,加大音量質問著,引來旁邊就餐的人紛紛側目。
“桃子,別鬧了。我剛才在問鄒老師問題喃。而且鄒老師在協和教書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啊,你幹嘛那麼驚訝啊?”安琪生怕文濤的小宇宙爆發了,急忙規勸著。聞聲趕來的張倩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兩人拖拖拉拉的把不同尋常的文濤給扯出了食堂。
不一會兒餐廳又恢複了就餐時的平靜,偶爾刀叉交彙發出的撞擊聲和同學們低低的談話聲充斥著西餐廳。鄒景麵無表情的坐在原地,那模樣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又像什麼也沒想隻是愣愣的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