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歎了口氣,孫家就這麼一根獨苗,孫側妃自接到消息就暈了過去。
孫誠還沒有娶妻,家裏自然也不會讓庶子先出生,如今毀了子孫根,以後孫家怕是要絕後了。
他雖然好色不長進,但也沒有惹下什麼大事,孫側妃自打進了王府,對這個弟弟固然溺愛,也怕其不長進被人利用,經常派人回去娘家,提點約束著他,生怕他出事。
聞承低聲道:“你說,會不會是那人幹的?”
他向西邊指了指,肅王想了下,立刻搖了搖頭。
“不會,這麼做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孫林瀚這麼多年還隻是個翰林,他要做,也該對薑家下手。”
肅王的另一個側妃是薑大儒的孫女,薑大儒滿腹經綸,學生故交遍布朝廷。
薑側妃平時喜好琴棋書畫,清高不理世事,鬧事的肅王妃被趕到莊子去後,與孫側妃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倒也能和諧相處。
…………..
楊柳院內。
孫側妃已經哭暈了幾次,醒醒哭哭,哭哭醒醒。
高嬤嬤以及丫鬟忙著打發人請太醫,往孫家請,往肅王府請,還打發人孫家肅王府來回跑,孫家以及楊柳院都亂成了一團。
孫側妃隻是一時痛極攻心,太醫給孫側妃診脈後,開了清心安神的藥,囑咐她多休息後就離開了。
高嬤嬤得了太醫的吩咐,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落下了些。
隻要孫側妃沒倒,她有肅王的寵愛,以後再生個兒子,就算沒有了娘家做靠山,也能在肅王府站穩腳跟。
孫側妃臉上淚痕未幹,眼睛紅腫臉色憔悴,推開高嬤嬤遞過來的藥碗,搖了搖頭道:“我喝不下,你先放著吧。”
高嬤嬤歎了口氣,勸她道:“側妃您可千萬不能倒下,我將碧荷派回孫家照看去了,那邊現在暫時算是穩住了,可是您也知道,夫人一直不大管事,老爺平時也得去衙門,要是您也一直不好,碧荷頂得了什麼用?孫家還得靠您支撐啊!”
孫母體弱,常年臥病在床,孫誠這個弟弟幾乎是孫側妃一手拉扯大的,隻要一想到他遭受如此大難,她就忍不住心痛如絞。
“爺回來了嗎?”
高嬤嬤忙道:“剛才爺打發東河過來傳話,說爺一會就過來看您,讓您且放寬心。”
她話音剛落,門簾被掀開,肅王走了進來。
高嬤嬤忙屈膝行禮,孫側妃也掙紮著要下床,肅王忙揮揮手道:“你身子不好別顧著這些虛禮了,高嬤嬤你也下去。”
高嬤嬤擔憂的看了孫側妃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孫側妃卻堅持下了床,歪歪倒倒奔到肅王身邊,他忙伸手扶住她,與她一起在軟榻上坐了下來。
她抓著肅王的衣衫,急切的道:“爺,有沒有什麼消息?究竟是哪個喪盡天良的下了如此毒手?我的弟弟我知道,他斷沒有膽子做出這等事。”
肅王看著憔悴不堪的孫側妃,心裏暗自歎息,安慰她道:“現在還沒有什麼線索,可是以後總會找到的,你切別急,莫要傷了自己的身子。”
孫側妃失望的鬆開手,低頭拭淚,嗚咽著道:“這歹人心好狠,我孫家在京城一直安分守己,從沒有得罪什麼人,這人卻要狠心斷我孫家的後。”
說到這裏,她突然停了下來,瞪大眼麵孔都扭曲了起來,急聲道:“是王妃!是她!一定是她!隻有她看我不順眼,早就想將我除之而後快。嗚嗚嗚,你要我死要我生,你衝著我來,我弟弟哪裏惹到了你?!我孫家哪裏惹到了你!爺啊,你可要為妾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