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與聞承去福安寺燒香,循例去求見廣濟大師,得到的回複始終是大師在閉關中,不見外人。
“原來是廣濟大師的弟子,失敬失敬。”
圓一見肅王與聞承都向他彎腰施禮,忙跳開雙手合十回禮道:“小僧不是廣濟大師的弟子,隻是在大師院子裏麵打雜而已。”
肅王看著急著辯解,臉都漲得通紅的圓一,卻是微笑不語。
聞承卻吸了吸鼻子,循著香味走了進來,指著暖閣桌上籃子裏的麵包問道:“這是什麼這麼香?”
蕭晚之拿起一個遞給他,說道:“剛烤出來的麵食,你嚐嚐是否合口?”
聞承掰下一小塊放進嘴裏,仔細品了一下說道:“還不錯,比胡餅鬆軟,又比饅頭香許多。”
肅王也走了進來,聞承將手中的麵包掰了一塊遞給他道:“你也嚐嚐,這麵食倒新奇。”
肅王接過去在手中轉來轉去看了會,才咬下一小口嚐了嚐。
他點點頭道:“不錯,倒是好克化。”
想到孫側妃這些時日一直茶飯不思,人也瘦了許多,這麵食倒是適合她,便對站在一旁的西海說道:“將這個點心取些送到孫側妃的院子去。”
西海領命進來,蕭晚之卻伸手攔住了他,笑意盈盈的道:“王爺且慢,這個點心你要送人,也要問問正主是否同意是不是?”
看吧,又來了!
西海盯了攬月莊一段時日,都沒有什麼發現,可是對蕭晚之的那些懷疑像是種在了心底,怎麼都散不去。
肅王見攬月莊就在福安寺旁邊,便不死心過來想親自瞧瞧。
如今見到蕭晚之這作態,那點懷疑立即煙消雲散了,她根本就沒變。
這個女人除了與那些姬妾爭風吃醋,說話做事從不知道什麼叫委婉,她哪裏能做出衙門至今都沒有查出來的案子?
肅王沉下臉剛要說話,又聽見蕭晚之對圓一說道:“圓一師傅,煩請你去大師那裏問問,這些麵食可否送些給肅王寵愛的側妃?”
圓一剛要說話,見蕭晚之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眼中閃現的威脅讓他將原本的話咽了回去,說道:“是,小僧這就去,煩請各位等等。”
肅王的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說不出的難堪與尷尬,更多的卻是怒意。
這個臭女人!!!
去大師那裏討東西送給一個側妃?
這是得有多張狂才敢對聖上都敬重的大師如此大不敬?
他忙道:“我不知道這些是做給大師的,是我冒失了,要是大師方便,我想親自上門賠罪。”
圓一撒了謊,臉紅紅的,低著頭含糊道:“天色不早,小僧該回去了。”
蕭晚之拿起桌上的籃子遞給圓一:“快給大師帶回去吧,就說我明天再去向大師請教佛法,今天我身體有些不適就不去了。”
圓一飛快的瞄了一眼蕭晚之,她今天一大早就到了大師的院子,將自己拖到廚房,吵得隔著個小院的大師都不安寧,精神那麼好,她哪裏身體不適了?
她什麼時候向大師請教過佛法?她的意思不過是今天的麵包沒吃上,明天讓他再烤給她吃而已。
捧著籃子的圓一帶著怨念離開了,聞承也借故離開了暖閣,隻有秦嬤嬤,眼觀鼻鼻觀心,仿佛沒看見一般,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肅王禁不住說道:“秦嬤嬤,你先下去,我跟王妃有些話要說。”
秦嬤嬤看向蕭晚之,見她微垂下眼簾,便曲了曲膝退了下去。
肅王坐了下來,毫不客氣的直問道:“你跟廣濟大師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