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前就落個不好。
倒是徐仲甫受蕭晚之幫助良多,他見其他人都不言語,當即豪邁的道:“王爺,不,聖上您留在宮裏,由臣前去福安寺一探究竟。”
肅王哪裏聽得進去任何話,他在聽到蕭晚之深夜疾馳而去的消息時就快瘋了。
“北山,快去!”他嘶吼道。
北山從未見過如此癲狂的肅王,想到蕭晚之的險境,忙衝出去調人馬布防。
“王爺,王爺!”聞貴妃身邊的童嬤嬤跌跌撞撞的衝了過來,失聲道:“貴妃她,貴妃她…。”
她嘴唇顫唞了半天都說不出口,回過頭指著外麵,肅王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聞貴妃緩緩的走了過來,她臉色慘白,身上的孝服被染得鮮紅,垂在身邊的手血一滴滴不斷往下滴。
她的身後,汪直麵色一如平常的溫和,手上拿著把長刀架在她脖子上。
“王爺,對不住了,您得在貴妃娘娘與王妃之間選一個。”他微笑著說道。
肅王睚眥欲裂,難以置信的瞪著汪直。
“啊!”他突然仰天嘶吼,淚水滾滾而出。
汪直一直是聖上的人,聖上從不放心蕭家,也不會讓蕭晚之活著。
為什麼他布防那麼嚴密,魏王與崔齊還能逃出去,這是聖上早就布好的後手,他要將自己留在宮裏,而要借崔齊的手殺掉蕭晚之。
要是自己去了,蕭晚之活下來了,聞貴妃就會死。
“瘋子,瘋子!”肅王失聲痛哭,抱著自己的頭蹲了下來。
聞貴妃的淚水也滾滾而出,她憐憫的看著肅王,心痛如絞。
她寧願死,可是她不能死,要是以後肅王與蕭晚之之間隔著一個她,那他們之間也徹底的完了。
她這一生,從沒有愛過,隻有徹骨的恨,可她想她以命護著的兒子,能享受到人間尋常的溫暖。
“過了今夜,我自會放了貴妃娘娘。”汪直淡淡的說道:“我也會自殺向娘娘謝罪,隻是娘娘千萬別再反抗,不然這次削掉的就不是您的手指了。”
……………………..
蕭晚之換上勁裝騎著馬,一行人由西海領著從封丘門出了城,他也沒有折返回宮裏,而是堅持跟著她一起到了福安寺。
遠遠的,就能看到山腰處的福安寺燈火通明。
“可要前去先探一探?”福伯勒馬謹慎的看了看四周道。
“不必,直接上去吧。”蕭晚之淡淡的道。
這一路都沒有遇到伏擊,他們已做好了周全的準備,而且他們根本沒有想過他們不會上山,有阿呆與廣濟大師在,已足夠威脅到他們。
福伯一揮手,人四下散開,引入了夜色中。
蕭晚之騎著馬,福伯與西海在前麵舉著火把引路,三人緩緩上了山,越接近寺廟,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
福安寺的大門大開,廟裏掛著燈籠火把,將四周照得雪亮,可四下死寂一片。
那些僧人們,或倒或臥,被堆在大殿的菩薩腳下。
蕭晚之停下來,抬頭迷茫的看著菩薩,又看了看被淹在血泊中的雙腳,菩薩寶相莊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注視著這出人間慘劇。
她跪下來,恭敬的磕了幾個頭。
福伯與西海臉上布滿了淚水,死命咬著唇不讓自己哭泣出聲,也隨著蕭晚之跪下來磕頭。
蕭晚之額角沾著鮮血,她靜靜的站了一會,然後邁步不聲不響的向廣濟大師的院子走去,福伯與西海看著她孤單又肅然挺直的背影,都默默拭去了眼角的淚,邁著穩穩的步伐跟上了她。
崔昉背著手站在院子門口,看到蕭晚之,朝她恭敬的叉手施禮。
蕭晚之根本沒看他,她看著倒在門口垂著頭的圓一,快步走到他麵前蹲下來,伸手觸了觸他的鼻息,見他還有氣,心頭的沉痛終是散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