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狹窄的角落裏能夠大聲斥責他人的家夥,實際上也不過是些灰溜溜的老鼠。

兩個人已經被自己腦補出的恐慌嚇的鬆開了手,倒退兩步跪在了地上。

“仙子,我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費心和我們這些肮髒的小人計較了。”,那悲泣哭哭啼啼的樣子張口就來,一瞬間仿佛比趴在地上的嵇聿還要可憐,完全看不出他剛剛還是怎樣的趾高氣揚。

“是啊,仙子,不用您親自動手,我們立刻把地上這個擋路的髒狗帶走,省得汙了您的眼睛。”

地上趴著的人像是死了,未曾反駁,也不再動彈了。那雙亮如星辰的眸子也變得灰蒙蒙的,像是喪了氣,再也不奢求被拯救了。

“確實是條髒狗,他一定是因為太讓人惡心了,才會被你們這麼欺負吧。”

漂亮的少女聲音清澈又甜蜜,唇中吐出的話卻是截然不同的惡毒。反差感如同一把刀子,讓跪在地上的兩人忍不住因為從骨子中蔓延的恐懼而瑟瑟發抖。

“仙子…”

莘玥解開腰間的鞭子,戲弄一般在嵇聿的身邊重重抽下去。泥土碎裂開,花漿黏在了長鞭上,點點的汙漬濺在嵇聿的臉上。

莘玥不再用鞋尖抵著他,嵇聿便隻能自己撐起手臂費力的抬眸看過去,少女的眼眸中依舊隻有嘲弄和諷刺。

鞭子的尖尖險險劃過他的眼角,留下一道仿佛哭過的紅痕。

這和他的預計不符。

嵇聿在那些修為低下的外門弟子中觀察了許久,才找到這兩個愛慕白若蓮,偏偏內心自卑,空有一腔嫉妒心,卻沒有腦子的陰險小人。

他費了一夜的心神才策劃出這一出好戲。他都想好了,他要在玉宗種的那些看起來格外聖潔幹淨的白槐樹下被人肆意淩.辱,他要看起來無辜又委屈,卻毫無反抗之力。

那些仙子們最喜歡這樣落難的場景,那些毫無用處的同情心一定會讓她對他格外愛憐。

他有著一張很能夠引起母愛的臉,當那位所謂的清月宗天才走過來時,就會看到他抬起頭向她求救,她會看到他被折辱也不屈的黑眸,像是一個淪落受難的小王子。

嵇聿對白若蓮用這一手的時候幾乎百試百靈,每一次都能夠讓少女淚眼汪汪,恨不得將他抱進懷裏疼愛。

嵇聿覺得,這個清月宗天才肯定也一樣。

可是事情的發展好像和他想象的有些出入。

少女的確是被他吸引過來了,這是當然的,他特地躲在院落外用神識觀察了她什麼時候會醒來,才把這兩個蠢貨引過來,在她院庭外一牆之隔引導了這一場戲。

她當然會“恰好”聽到這一切,知道他是怎樣的無端被欺辱,怎樣的堅強執拗惹人憐。

可是她走過來,卻並沒有按照他給好的劇本來演。

“你們這樣打他有什麼用,躲著養兩天就好過來了,以後還是該修仙就修仙。”

少女懶洋洋的說道,仿佛還在教導那兩個人要怎麼樣才能讓他永遠爬不起來。

“我看給你兩頓鞭子,把你的脊椎骨頭都打爛,你就再也不會到處去惹是生非,也就沒有人會欺負你了。”,莘玥用鞭尾重新將少年的下頜抬起,紅鞭的一頭是她白皙修長的手指,另一頭是少年更加狼狽低賤的麵龐。

“你說,怎麼樣?”

嵇聿蒙上了霧靄的雙眸木木的看向她,當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他突然迅速的伸手握住了長鞭,眼眸中陡然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光亮。

莘玥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抽出了鞭子,嵇聿手中沒了支撐,便被帶的摔倒了下去。莘玥穩住心神,還嫌不夠一樣在少年的胸腹上踹了一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