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踏入籠中,“柏師兄真是好看,應是會有很多人願意將師兄買回家的,若是個美貌又有才情的女子,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尖銳的刺痛自心口傳來,莘玥低下頭,看到自己胸口被獸一般的指尖刺穿。
鮮紅的血液浸濕了胸`前淺淡的藍。
耳邊男人的聲音低啞沉鬱。柏則的手背青筋猙獰的突起,手指修長,指甲獸一般尖利,刺入莘玥的身體。
“莘玥,你到底有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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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今日換了一身鵝黃色的衣裙,依舊坐在原來那個位置。
紅鳶今日才得知夜裏花會拍賣臨時換了人,他不必去了。醉歡樓不是什麼讓人留戀一生的地方,可於他而言,隨意委身給一個什麼人,去她的院中渾渾噩噩度過一輩子,卻也不是他想要的。
紅鳶看到那少女,便走了過去,“怎麼今日你依舊悶悶不樂的在這裏,他沒有同你和好嗎?”
莘玥抬起眸,“他,被我氣壞了,怕是不願見我。”
“怎麼會,小姐這樣貌美,誰又會真的同你生氣。”
紅鳶規規矩矩從她身邊跪坐下,拿了瓷白酒壺為她倒酒。
“你若是他,你也是一樣。”
紅鳶輕輕湊過去,腰塌下來,眉眼溫順,芙蓉月貌,“小姐,我不會。”
他想同莘玥更親近些,可少女很快移開手,同他離得遠了些,看向台上舞衫歌扇。
紅鳶有些失落,眼底顯出兩分自嘲,他這樣的人,她定是嫌髒的。
台上的歌舞盡了,舞女紛紛退下,大堂中人聲逐漸噪雜起來。
“小姐,接下來的節目便是我昨日與你講的拍賣會了,小姐…是要買回家一個嗎。”
莘玥支著下頜,沒有看向紅鳶,說不清是不是聽見了,清淺的一聲嗯消散在空氣中。
台上推上來一個巨大的籠子,被紅布盡數遮住。
醉歡樓的掌事走上台,臉上帶著半塊異獸的麵具,笑著說道,“早知今日來小樓的各位都是期待著接下來的花會。今日的拍物與往日不同,珍稀奇異,便是小人經營此樓二十餘載,也是第一次看見。”
掌事語焉不詳的說道,賣著關子。所謂的花會拍賣,賣出的都是一朵朵調.教好的靡豔之花。
台下的眾人不屑掌事的話,這人每一次都是這一番說辭,將這醉歡樓內被拍賣的姑娘或男子身價抬高,便是帶回家,也不好隨意磋磨。
“拍品乃無價之寶,故不設起拍價,同往日的規矩一樣,各位老爺夫人,公子小姐覺得這拍品值多少,便可拍多少。”
掌事的話音落下,坐於台下酒桌的莘玥便舉起手,衣袖落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我出,一兩銀子。”
嬌軟的聲音中帶著兩分戲耍的笑意,擺明了是在侮辱台上籠子中的人,瞧不上他,惡意羞辱於他。
籠子中的人似是聽見了少女的聲音,用力裝了金籠的欄杆一下,竟讓那籠子晃動了一下,仿佛其中關著的是什麼野獸。
卻是一個性子野的。
堂中眾人視線落在莘玥身上,心思各異。少女容顏國色天香,整個醉歡樓的鶯鶯燕燕都不及她勾唇一笑。
有人真的想要繼續拍賣那台上尤物,卻也有人特立獨行,想要引起莘玥注意。因此拍賣價水漲船高,最後竟然升到了千兩白銀,便是用這些錢買下一整個醉歡樓都是夠了。
莘玥一直支著下頜,手指放在酒杯之上,並不飲。
直到一錦衣華服的貴公子將價格叫到一千五百兩白銀的時候,莘玥才微微抬起頭,看過去,紅唇微揚,微微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