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寒冽,穿著喜服被迫被擄來的柏則推開門, 視線冷冷的看向那喜床。

輕紗此時正被窗外的風輕輕吹氣, 紗幔後的少女正回過眸, 露出了一雙多情的眉眼,以及, 被她壓在床榻之上的陌生情郎。

柏則冷冽不耐的眼底漸漸生起些訝異, 未曾想過會在這裏看到莘玥。

少女穿著一身同他相似的大紅嫁衣, 似乎便是那些妖強迫塞給他的新娘子。

這一刻,那幻境之中美人的模樣似乎與眼前的少女相重合。

有那麼一瞬, 他竟然錯覺,今日真是他與她的洞房花燭夜。

這個莫名的想法在腦海內出現時,柏則身上的氣息更加冰冷起來。

他分明不是鬼王,為何如今還會被那幻境之中的虛假情感影響。

果真是恬不知恥的妖女, 分明是他與她的洞房花燭夜,她竟然還敢在床上藏男人?

柏則冷硬的像一塊石頭,仿佛有人欠了他八百萬一般。

“成何體統。”

柏則蹙起眉,老學究一般古板不悅說道。男人走上前掀起紗幔,便伸手就要拽著莘玥的手臂,將少女從那床榻之上男子的身上拉起來。

莘玥手中的玉瓶拉扯間不小心滑落在床褥中,莘玥垂眸看過去,便又被柏則誤以為她是舍不得那床榻中的人。

柏則神色愈加冰冷,卻是依舊用力將人拽了起來,才看向那大紅喜床之中的人。

那人如縹緲的鶴,此時衣衫淩亂,銀發鋪散在紅緞之中,猶如墮仙。

“仙尊?”

柏則唯獨沒想過,那床榻上的男人竟然會是那個品性高潔,仿若看不出一點人性缺點的子書期。

柏則下意識側頭向莘玥質問道,“你對仙尊做了什麼?”

莘玥沒找到情蠱,聽到柏則的話便抬眸看向他,眼尾的紅透出十分的委屈。

“分明是我被那群妖獸擄到了此處,被強迫著要嫁給陌生的男子。我獨身一人,無處依靠,心中懼怕極了。可你到這房中見了我,卻還要來指責我。”

少女的眼圈紅紅的,難過又傷心,是少有的示弱模樣。

柏則一時怔愣,有些失語,竟忍不住在心內升起幾分愧疚來。那些妖族粗魯又蠻橫,她被擄來…同他成親,想必一路定是受了委屈,害怕又忐忑。

可柏則習慣於莘玥同他爭鋒相對,一時也說不出什麼軟話。神色不自然的板起,卻顯得更加冷漠冰寒了些。

莘玥找不到那情蠱,隻以為是那蠱已經鑽入了子書期的體內。

“你又怎麼會在這,還穿著一身喜服,難道你便是那要強迫於我的妖王。”

眼前的嬌俏女子這般羞惱的同他問道,少女妝容精致,濃烈的嫁衣將她包裹成了一團明豔的火。

那火燎到柏則的心尖,帶來一絲刺痛。

柏則偏過臉,“我在外遊曆,同是被這妖族擄來。”

他不願承認自己身上有妖族的血脈。柏則自小父母不詳,無人同他說過他的身世,他從前也曾短暫在意過自己親身父母會是怎樣的人。

而如今他妖族血脈覺醒,被那些大妖當做新生的妖王強迫擄來蛉龍古鎮,脅迫他留下新的妖王子嗣。

他厭惡極了這種野蠻的行為,終於知道自己是妖族與人類結合而生。身為父親的大妖早已隕落,而母親或許並不曾喜愛於他。

他心中各種情緒複雜不清,見到自己的“妻子”竟是莘玥,心尖便泛起些疼痛的酸澀。

子書期從床榻上起身,因被柏則撞見了這樣的場景,玉一般溫潤的容顏微微有些窘迫,卻不知如何責怪莘玥。

手臂化為羽翼,半人半妖狀的鵸烏盤旋在屋頂,撕裂開了木窗,豎瞳中情感淡薄,看到子書期時便道,“人類的仙尊,為何來摻合我們妖族的妖王與妖後成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