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諸星突破逼搶再突破上籃,立功心切的花道被吹了幹擾球違例。白衫軍又超出2分,跟著利用這次死球派上另一杆後場火槍鈴木(換走潤澤)。
“追回來!”藤真學長帶球衝向前場,球交到我手裏登時又是狂噓。遲疑一下子,服部迅速補防到位——猙獰表情配合凶狠動作,恨不得想要挖出我這凶手(雖然他的憨厚小師弟並沒受傷)眼珠一般。
“給我!”流川越過底線反跑到同側,我非常困難地把球傳了出去,四周噓聲更甚。“狐狸”雖有三分球能力,但畢竟不是我和三井學長那樣的專職射手(不太擅長接到即投),加上跟防他的又是諸星,這球偏出,噓聲立即又變歡聲雷動。“喝呀!”魚住學長和前田同時把球頂上半空,這時流川又以極快速度直衝籃下,在一片驚呼聲中高高躍起,雙手補扣!可惜又被荻野用犯規破壞了。
“刷!”流川罰進第一個球,4犯的荻野被9號球員,IH上與我對位的名朋工業射手大門三郎換下。間隙見流川揉按左肩,我條件反射般跨前一步——今天類似事件發生太多了。冷酷少年餘光似乎掃到我,微偏過頭——
“不敢出手就別要球。”
語氣很淡,卻分外尖銳。
一下子又勾出記憶片段——8月6日,廣島,IH半決賽最後4分28秒。
“啪!”潤澤一掌蓋掉我有氣無力的三分球,諸星快攻扣籃,海南大附屬78:87愛和學院。喝彩夾雜倒彩一並奏響,各自對象隻需意會。
牧學長:“阿神,人格堅強和球場堅強是兩碼事。現實中再勇敢無畏的鐵漢,上場卻敗給主觀和周邊,他就是懦夫。”
我是鐵漢嗎?也許不是。臉龐清秀、沉靜柔弱的自己,留起長發後還被噓成“不男不女的家夥”。
那我是懦夫嗎?
絕對不是!!!
現在,球場上。
流川第二罰也中,比分再度打平。“哇啊!”愛知進攻,前田力壓花道小拋射,魚住學長發出鬥將的咆哮,弱側補防將球扇飛。藤真學長接球快下,而周身再度凝聚起不要命戰意的我——跑在了更前麵。
大約一小時前,東京,巨蛋競技場神奈川休息區。
良田:“我感覺又回到了挑戰山王那‘反派時刻’。”
國中在縣前四級別的豪強水原,高中是連續17屆冠軍的王者海南。從學打籃球那一刻起,我參加過無數比賽,從來沒有——哪怕是一場——經曆過如此大的噓聲,不,是咒罵和詆毀。今天的我,同神奈川隊友們一塊淪為反派,變身全民公敵。
甘心麼?一樣沒有紮根東京,一樣都是奪冠熱門:一屆IH大會便把神奈川和愛知差距拉至天壤?
即便你們隻噓我那記“手段肮髒”的惡意侵人,為何在赤木學長受傷退場一刻還“幸災樂禍”?
現在,球場上。
“阿神!”藤真學長妙傳及時送達,正好是我最擅長的左翼45°角三分線位置。接球、起跳、出手——再熟悉不過的一係列動作。
“刷!”橙色衣袂飄飛,橙色籃球入網。盡情享受如同天籟的摩擦聲——此刻除去它,我聽不見這個球館裏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