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其實也是分流派的。比方說我屬於威懾派——像個拿著滴血殺豬刀的屠戶,挺著妨礙交通的胸肌和肱二頭肌,氣勢洶洶逼向持球隊員;三浦台那村雨是小動作派——總是不停地糾纏你,還時不時拽一把球衣頂一下膝蓋;愛和學院的潤澤則是投機派:‘你來呀你投呀我放你投……啪!謝謝!’不知道他的對手為啥總不長記性,持之以恒地替他刷蓋帽數據。”(事實證明我也沒長:IH半決賽對位時,我前後共吃了潤澤三記大帽。)這麼看來,眼前的三井學長差不多就屬於理論派了——他總是擋在球員和球框之間,想縮短這段距離就隻好硬著頭皮把他撞倒,“進攻犯規!”
於是鬆本做了一連串持球晃人,終究未能擺脫三井學長的防守。久經沙場的老ace沒有頭腦發熱,但對手感不抱太多信心的他,進攻時間快用盡時還是選擇了回傳深津。“啪!”這下是牧學長的活拍蒼蠅帽,秋田30秒違例,神奈川找回一些氣勢。之後兩個回合雙方繼續不中(出手時間均被壓得很延後),但在花道給了明石一記火鍋後,橙衫軍打成了一次快攻——“雙璧”精妙嫻熟的配合,牧學長在半空中硬生生撞開鬆本上籃得手,富含暴力美的2+1.
“刷!”加罰命中,分差一下子被拉大到6分。上半場比賽還剩2分07秒,澤北出場替下了鬆本。
“有好戲看了!”我捅捅左邊的信長。
“嘁!”野猴子翻了個白眼,“不是好戲,是悲情戲!”
“嗬嗬,積怨到底還是不淺呐!”
“確實不見得是好戲……”再左邊,湘北隊長良田有些擔憂的聲音,“流川未必是澤北的對手——而且他不像你,阿神。”
明石空位跳投命中,秋田追回2分。神奈川反攻,流川跑過半場便張手要球,藤真學長倒也爽快給出。“呀!”流川少見地發出一聲喊,閃電般迅速的變向突破過掉澤北直插內線;花道同樣沒再抱怨,用結實的背肌死死頂住雅史阻攔協防。
“砰!”流川來了一記不常有的雙手暴扣,勢大力沉,籃板和籃環都在晃蕩。倘若對手不是山王與澤北,這球定會招來滿場喝彩。
澤北沒有如預想般立刻反擊,安靜的像和我交手後半段一般負責牽製,倒是流川同他糾纏得挺起勁,比起之前的川田和我有過而無不及。進攻時間還剩最後2秒,深津麵對牧學長跳投不中——到現在是5投2中,難稱理想。流川高高躍起摘下籃板,“戰果被竊”的花道鼓著包子臉反攻。這時澤北突然認真了起來——他的防守集成了牧學長的態度和三井學長的腳步,無論流川怎麼晃他就是不出錯。
“別硬來了!”三井學長話音剛落(其實他自己的站位也不太好),流川已經後仰強行出手,皮球砸在籃框左側被花道補入。
“哇哈哈哈哈哈!臭狐狸,你不行!”這下輪到大天才揚眉吐氣了,安西老師一臉憂色。
“刷!”澤北回歸進攻模式,突破拋投——這姿勢被花道稱為“三腳貓投籃”——得分。接下來他又用同去年IH半決賽上的深津(搶斷牧學長)幾乎一樣的流程斷掉“狐狸”持球,將最後一攻機會攥在手中。
“怎麼樣?不過你也進步了。”
“我要打敗你!”回到這邊,可以清楚聽到兩人的對話。
一聲同樣輕淡而不輕蔑的笑,澤北徑直拔起——在距離三分弧頂半米多遠的位置,舒展猿臂將球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