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慘不忍睹。

蕭野順手就把藥膏扔到了路臻懷裏,“自己擦。”他說。

這天夜裏十點多左右,臨時營地已經陷入一片安靜當中。除了輪流守夜的人之外,大部分都已經進入帳篷,躺在了睡袋裏。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路臻那個小帳篷在一群人的中間位置,一陣窸窣的動靜後。

他從帳篷的拉鏈裏探出頭。

兩分鍾後,抱著自己的睡袋,站在了蕭野帳篷的外麵。

他在夜巡士兵注視的目光中,選擇了不出聲,然後直接拉開墨綠色的簾子鑽進去。

由於帳篷底還有一寸長的高度,他沒注意被絆了一下。

所以說,他其實是直接滾進去的。

路臻滾了一圈,頂著一頭毛糙的卷發坐起來時,有點蒙。屁股底下的睡袋很柔軟,路臻抬頭和靠坐在對麵的人麵對麵。

蕭野還穿著作戰服,一條腿曲著,手裏拿著的是路臻見過的那把匕首。

他把玩著,手指翻飛轉了一圈。

路臻有種下一秒他就會把刀直接朝他甩過來的感覺。

“怕了?”蕭野掃了一眼他抱著的睡袋問他。

外麵印進來的火光讓蕭野的神情並不明了,路臻搖頭,他知道蕭野能發現他。

應該是他剛出自己帳篷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我不要自己睡。”路臻說。

他不喜歡黑夜,怕冷,討厭蟲子和毒蛇,但是進了這裏這些通通都有了。

都是因為眼前這個人,路臻覺得自己不願意就該找他。

蕭野隨手把刀插進了軍靴裏,淡淡道:“去找貝拉,她是個Omega。除非你沒斷奶,其他的她應該都能滿足你。”

“不要。”路臻扯開睡袋扔在旁邊:“貝拉不管用。”

從傍晚待在蕭野身邊的那陣開始,路臻就發現這個人體質和自己一樣特殊。

隻不過他是招蛇蟲螞蟻,而這個人,連蚊子都對退避三舍。

他很累,今晚想要好好睡一覺。

而蕭野是管用的,比貝拉管用。

以前很多人說過,從725出來的孩子大多都是憑著本能行事的。廖森的判斷不算全錯,他們缺乏情感共鳴,自我需求排在第一。

路臻在那座常年被風雪包圍的地下研究所生活了五年。

很多個和他一樣大小的孩子在那裏出生,一批又一批,有的消失了,有的送走了。

隻有路臻,始終留在那裏。

年紀太小,能記住的事情已經不多。

但725底下研究所的一切都告訴他,自己是特別的。

一個血液能改變生物基因,信息素用於控製的特殊存在。

他們稱呼他為種子。

種子代表新生,也有很多人說,他是災難的開始。

因為路臻身上融合一個男Alpha和一個女Omega的基因,他們是路臻在那五年裏接觸時間最多的人,那個男人姓路,路臻這個名字是他給的。

原本他沒有名字,隻有編號A-1。

直到八年前——

一場生物大規模變異感染事件,侵襲了725地下研究所。

出事的那天,是個寒冷的風雪夜。

——他就是個怪物!

——報應來了啊,人類自食惡果,終將萬劫不複!

各種紛雜的聲音成了路臻後來常常會出現在夢中的場景。

唯獨那對男女的聲音是不同的,

那麵透明的玻璃牆,男女的血色彌漫進他的瞳孔,聲音如同隔著水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