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野揚了揚眉毛,抬腳徑直朝他走過來。

蕭野和路臻不同,穿著嚴謹,和他以前常穿的那幾件黑色作戰服不同,他今天換了身墨綠色的製服,扣子扣到頸部最上麵一顆,連腰間皮帶勒緊的褶皺都透露出一絲不苟的氣息。

明明和喬恩他們穿得一樣,但是看起來又很不一樣。

蕭野走近了,瞥了路臻一眼,伸手動作緩慢地替他扣下麵的扣子。

路臻丁點沒動,任由著他幫忙。

下麵的扣完,蕭野順帶扯了扯路臻衣服的領口,路臻上下掃著蕭野,舔了舔嘴角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穿成這樣,真的有種很想讓人幫你把衣服給扒了的氣質。”

“流氓學得不像個流氓。”蕭野手上用力,將衣領扯在一起勒住路臻的脖子說:“衣服穿好再說。”

“沒情趣。”路臻退開一步,吐槽他。

不遠處傳來艾維的聲音,他大喊:“我說你倆幹嘛呢,開會了。”

路臻從蕭野的身前偏頭往那邊看了一眼,收回動作,提醒蕭野:“喊你呢。”

“知道。”蕭野說:“把你最上麵的扣子扣好再過來。”

他提醒完,徑直走了。

路臻在後麵瞥了他背影一眼,才慢吞吞把扣子給扣上。

他們今天進入的這片是深海領域,是通往萊耀最大的港口大勝港的主要航道,位於盛源的西麵,最這邊最大的一片海,也是感染最嚴重的區域。

越往前行,站在甲板上能明顯感覺到海浪變大了,風刮得人臉生疼。

喬恩說:“航道的中心區域是目前僅剩的一片汙染地了,其餘都已經淨化清理,根據檢測到的結果顯示,這邊的變異物種是種類最多也最難應付的。”

海底情況複雜,也最難預測。

很多東西和局麵都隻能憑借經驗或者運氣。

之前就有不止一兩隊清理隊的人折在這邊。

周譽野戰經驗豐富,但到了這種臨海城市基本是兩眼抓瞎。

聞言道:“那這到底怎麼弄?”

蕭野手撐在區域劃分圖的兩邊,和周邊的人說:“十分鍾後所有人分成四隊,周譽帶兩組人從北邊繞道,避開鯤聖和必魯尾島中間的航道,從東邊進。”

這條航道口寬水深,底下暗湧無數,絕對不能直接進去。

周譽應了,蕭野點著地圖接著和喬恩說:“你帶人從這兒,曲耳門北航線過去,這邊曲折迂回,水中沙石淤淺,通過這條線,你們直接在赤羽茭南麵的寮寇港登陸,做進一步的探測。”

“我肯定是沒問題。”喬恩笑著說,“就是不清楚某些人到底能不能搞定?”

無辜被內涵了一波的周譽提起拳頭作勢要幹一架。

廖森一個搞研究的文人,在這些大老粗麵前推了推眼鏡提醒:“你們有這功夫,不如想想要是賭約輸了,到底該怎麼辦。”

“對哦。”周譽突然想起來,對著蕭野說:“蕭爺,到時候可不許耍賴啊。”

這群人都是三十上下的大老爺們兒了,在這麼嚴肅的時期也少不了幹些看起來三歲兒童才會做的事情。

比如作為穩定整個西部地區最後的也是最重要的一次生物戰爭,出發前他們和蕭野打賭,48小時為界限,誰最後帶人登陸返回就算輸,而輸的人需要裸身繞著營地的訓練場跑三圈,並且大喊“我是傻逼”。

這麼二的賭約是艾維提的,周譽第一個響應。

用艾維的話來說就是大家這段時間都過得挺壓抑,剛好他又突然想起蕭野以往每次打賭都狠虐他們的狗樣子,所以一合計,這次肯定也必須得贏。

讓蕭野輸得連褲子都不剩,就當娛樂大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