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漏聽了那個「呃」,以及短暫的心虛停頓,點點頭,再等。
「……夏先生今天還會再進辦公室嗎?」秘書與秘書之間,竊竊私語著。
「應該不會,以前出去和客戶工程會勘,很少再折返回來,畢竟都五、六點了,直接去吃飯應酬居多。」
「那幹嘛還讓人等他?」↘思↘兔↘網↘
「我也不清楚,夏先生這樣交代,我們隻能照做……那女孩和夏先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
「新寵物?」
「這類型的小朋友?夏先生口味變了?」
「男人嘛。」
兩人交頭接耳,渾然不知她們談論的對象,剛好踏進秘書室。
「不好意思,我忘了注意時間,沒發現這麼晚了,我要趕去上課,可以跟你們借筆嗎?」賴品柔沒聽見她們的對話,隻知道她沒辦法等下去,第一堂課的老師,是「愛點名」榜首。
「哦,好,請用。」女秘書遞出筆,賴品柔接過,在紙袋上寫下幾行字。
「再麻煩你們轉交給夏繁木。」紙袋擱在秘書桌上。「沒問題。」賴品柔擺擺手,微笑,走人。
女秘書偷瞄紙袋,終於懂了……夏先生鼻子上的傷,是誰造成的。
打了你的鼻子,是我不好,抱歉啦。(我以為你會躲開)這顆草莓大福算是賠罪,請你吃。(它很貴,一顆要五十塊)但是,你離我姐遠一點,不然,我怕你鼻子二度遭殃。(好吧,我下次不打你脖子以上的部位,你最值錢的,就是那張臉了)就這樣,Bye啦。
賴品柔
夏繁木破例,工程會勘完畢,再度返回公司。
他的辦公桌上,出現的紙袋,正寫著這些字。
「看不出來,你這家夥,字挺秀氣嘛……」
秀氣的字體,不秀氣的口吻。
「弄了半天,你是來致歉的?」他對著紙袋說話,很蠢,但他不由自主。
幾行文句,他看了又看,幾乎可以勾勒出她說這些話的神情,尤其是括號後的補充。
「她等了多久?」夏繁木揚聲,問向外間的秘書室。
高跟鞋喀喀作響,女秘書跑到門邊,回答:「從您出門,一直到五點半左右,她說晚上要上課,才無法再等。」將近兩個小時。她還挺有耐心嘛。
「走的時候,臉很臭吧?」
「不會耶,臉上笑笑的,沒看到半點不悅。」
女秘書的答案,令他一默,良久才說:「你出去吧。」皮革辦公椅旋轉,背向門口,手裏的紙袋,還牢牢拿著。
秘書替他關上門。
夏繁木慢慢打開袋口,拿出草莓大福。
觸♪感,軟綿綿,白膨膨,由指腹間傳來。
軟綿的,又何止是大福。
好似心裏冷硬的某一角,也軟塌了下來。「這是我收過最寒酸的東西。」他哼聲,眉宇間卻找不到輕蔑。
捏捏大福的糯米外皮,他把它當成賴品柔的臉在掐。
不,這顆大福擱置太久,外皮開始偏硬,那丫頭的臉,應該更嫩……他緩緩露笑,沾上外皮粉未的手指,吮入口中,笑弧飛揚。
「既然你是來道歉的,不親耳聽聽,我豈不虧大了?」沒有遲疑,他撥出一通電話。
「喂?幼容呀,是我,我想問你……」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