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抱著。
隻是熱暖氣息,淡拂在他發旋之間。
逐漸地,雜亂的躁動,驅散了;煩悶的情緒,按捺了,就連眸子裏,所有事物皆不順眼的酸刺,也緩緩軟化。
就像如意寶珠一樣,撫慰龍心。
驚蟄便是他的如意寶珠。
“好些沒?”驚蟄問。
“還沒。”螭吻在他肩窩處,悶聲回。
好,再抱一下。
半晌過去。
“小九,好些了?”驚蟄聲音輕軟。
“……再等一下。”
沒關係,不急,慢慢來。
再良久過去。
“小九?仍是沒舒服些?”
若這次再得到否定答案,驚蟄就要抱起他,去尋魟醫診治了。
“……你怎麼去那麼久?”
驚蟄沒等到答案,倒等來了質問。
明白螭吻所問為何,他耐心回道:“去推辭天人邀約,畢竟我仍是蛟時,受祂諸多照顧,於是答應再為祂做一事,去除荒山之惡虎,因此晚了幾日回來。”
成龍之後,不單一名天人邀請他,名為攬收坐騎,實則盼成戰夥,但他一一婉拒。
心,不似以往貪婪,渴求武藝至高,現今的他,甘願代替螭吻,分攤其責,守著海城,守著這片湛寧。
“是我回來得太晚,才害你失控,抱歉。我帶回好多顆仙果,也在荒山采了岩菇,想吃嗎?”
出門不忘伴手禮,隻要能喂養螭吻的,他都願意費時費工去摘。
“想吃。但我要先吃你。”
螭吻抬頭看他,讓驚蟄瞧清他瞳心之內燒的火光。
失去寶珠的龍子,行徑總是狂野──雖然,螭吻隻是借故發揮。
暴亂的心早被驚蟄安撫下來,可是分離數日,想見驚蟄、要見驚蟄……的渴求,並沒有消止。
“這麼饑渴?”
驚蟄眸色轉濃,那一句問,不知是問螭吻,抑或問他自身。
眼前的螭吻,好美,眯著雪色的睫,像白霧,氤氳了慧黠的目光。
長發散如綢匹,蜿蜒在紅豔鮫綃衾麵,說不出的豔麗。
“快一點……”
螭吻催促著,已經主動吻向他的下顎,抱他的腰,摩挲他。
“撫慰我……替我滅火,我好熱,得好急躁,一定是沒了寶珠的緣故……驚蟄,我想要你。”
全賴給寶珠就好。
是寶珠,害他這麼渴望驚蟄……
全因為寶珠在驚蟄體內,所以,他無法壓抑想要“擁抱”寶珠的欲 - 望。
渾身都在叫囂:“想要驚蟄……”
渴望藉由“合而為一”的方式,得償所願。
所以,激狂吻著,愛撫著結實肌理,十指穿梭在濃密黑發間,眷戀不去,急欲敞開自己,包容了他,吞噬了他。
一波波戰栗湧上,電麻著脊骨深處,難以自抑,呻 - 吟、貪求、誘惑……都是寶珠的關係。
可惡,他才不承認,他的急躁,來自於分行離的短短七日!
第一波的悅樂巔峰,來得很快。
汗濕的顫動,稍稍減緩,但並不是終止。
癱軟的身軀被放平,透白的膚發,紅綃襯托,燃赤了驚蟄的眼,仿是,未曾退出的熱源,再度蠢蠢欲動。
第二波餘韻,綿久、持續,幾乎沒有疲饜跡象。
到最後,分不清是螭吻誘纏著驚蟄,還是驚蟄貪索著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