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

柳初語也顧不得周圍視線了:“我說不去就不去!”

厲寧也不惱:“為何?初語有何顧忌,可慢慢說與我聽。”

柳初語:“……”

想是也聽見了這句“慢慢”,欽天監官員又上來催促:“殿下,馬上就過了吉時!”

厲寧泰然擺手:“無事。”

這都無事?!柳初語心知厲寧真能和她耗下去,急得手都有些顫了。顯然,讓厲寧立刻改主意是不可能,但再拖卻又要過了吉時。柳初語在“過了吉時”和“多了旁人”兩錯中權衡,最終一橫心,垂頭行到了厲寧身旁。厲寧這才露出了一個笑,牽著她的手,行上了長長階梯。

天壇階梯有九十九級,象征著九九歸一。若是往日,柳初語爬這99級台階一定很輕鬆,可現下,卻是步步艱辛。長長的階梯上除了他倆沒有旁人,朝臣們都跪在他們下方。如此重要場合,站在不該她站的位置,柳初語手心都出了汗。她隻希求快快走到祭天台,那種溝通天地的肅穆之地,厲寧總不會還讓她相陪。便聽厲寧低聲道:“初語不必緊張。”

若擱在平日,柳初語定能發好大脾氣,可如此場合,她也隻是低低悶悶回了句:“早知你要我如此陪你,我便不來了。”

厲寧牽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握:“不可以不來,初語要快些適應。”他頓了頓:“往後這種場合還多,你一次都不能缺席。”

柳初語心中一震。厲寧此時說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她也顧不得禮數了,偏頭去看厲寧。男人頭戴冕冠,紅纓自冠上垂下,穿過他的側臉,係在他的頷下。陌生的視覺,陌生的肅穆威嚴。他沒有看她,依舊仰視看著前方的祭天台,目光從容。柳初語一瞬間,忽然生出了落荒而逃的心思。她總覺得厲寧這模樣,似乎正籌劃著什麼大事,一件對他而言,重要性甚過祭天的大事……

柳初語腦子亂了。她都不知自己如何行到了天壇頂,見到印光大師幾人在祭天台旁等候,才堪堪回神,急忙抽手。她想要站去一旁,厲寧卻仍不鬆手。男人甚至將她拉得更近了些:“都到了這裏,初語還要逃去哪裏?”

啊啊啊你也知道是逃啊?!柳初語又急又惱瞪他,壓低聲道:“殿下!這是祭天台!”

厲寧前行一步,兩人身形幾乎要貼在一起。柳初語的心狂跳起來,而厲寧微垂首,冠冕上的旒蹭過她的發……如此尊貴,如此親密。柳初語一瞬間,清晰覺察到了帝王獨有的壓迫之意。可厲寧開口了,聲音卻是繾綣的:“是祭天台。初語陪我上去,我想和你說說話。”

柳初語腦中一片空白!回過神來,便感覺自己就如入熱水的蝦子,全身上下都紅透了。她隱約知道厲寧想要說什麼,可是——那些話為什麼要選今日,要選這裏說!這可是祭天台,說了豈不是被天地都聽了去!而且,他就不能好好先完成大典嗎?!

柳初語腦中嗡嗡不知所措,異變卻陡生!她感覺被什麼狠狠一撞,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柳初語翻滾了幾圈才定住身形,這才發現自己漂浮在空中。她看著下方的厲寧和自己,有些愣神:她怎麼飛起來了?不對……下麵是她的身體,那她這是……魂魄離體了?!

柳初語大驚!她是死了嗎?因為太不尊重天地,所以被降罪了?她看見一條金色的細線自她身體的心口處延伸而出,一直沒入她的魂魄。她現下似乎是個光點,就像個風箏一般,被拴在了她的身體……

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實在太讓人震驚!可這震驚也隻是一瞬。幾乎在她飄在空中的那一刻,她便看見了熟悉的黑球。係統正朝著另外一個光點急急呼喊:“快!劇情崩壞了,我把她撞了出去!你快進來!”